他倒是没认为甲板上的人会与停船有关,一千多艘舰船突然停摆不可能是人为造成的事故,只能跟此处空间的力场有关,或许是附近有某种吸力极大的暗星体,这需要船长们展开调查,所以他上来只是想找个人杀了,发泄一下心头的郁闷。
所以当他看见坐在甲板上的白袍年轻人时二话不说,直接就释放了一招法术,法术的名称叫做“弱水牢”。
焦坎是焦离的亲哥哥,修炼的法术却与精于离火的焦离截然不同,专研水系法术,这招“弱水牢”是以神识引导元力再结合天地灵气形成一方弱水,将敌人湮没其中。
弱水与寻常之水不同,所谓“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就是弱水的写照,就是说不论任何东西在弱水里面都不可能浮起,只能沉没其中,终将被侵蚀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说焦坎这招法术还是很厉害的,但可惜他遇见的对手是李智云,在李智云面前,凡是依赖天地灵气才能施放的法术都是镜花水月,全无效果,焦坎自然也不例外,默念咒语之后,原本应该出现一汪弱水的空间里什么都没出现。
焦坎见状不禁大骇,随即醒悟,厉声问道:“阻止飞船的是你?”
李智云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向焦坎:“既然你知道是我阻止了飞船,还敢跟我这样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焦坎原本并不确定,但是当他听了李智云承认阻止飞船之后立马就怂了,放缓了语气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阻我船队?”
李智云冷笑道:“行,咱们先按你的说法来理论,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一上来就使法术杀我?”
焦坎顿时尴尬无比,一改之前的凶恶,赔笑施礼道:“刚才在下不知道前辈你是大神,多有冒犯,还请大神不跟我这小人计较。”
李智云都懒得再看焦坎一眼,只淡淡回道:“合着我不是大神就该被你杀,你是这意思么?”
焦坎已经快要急哭了,心说若是再迟一会儿,天兵天将就追上来了,到时候就算这位大神放过自己,自己也没有活路了,没办法只能跪下说道:“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大神你就饶了我吧?”
李智云飘然起身,不受焦坎这一跪,说道:“你别想美事了,实话告诉你吧,虽然我跟你素不相识,但是我跟你还真的有仇,你弟弟焦离是我杀的,你们歼星者的三艘舰船也是我毁掉的,元力大炮也让我给毁了,我让你说,咱们之间有仇还是没仇?”
焦坎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狂吼了一声就要扑上去拼命,倒不全是为了给弟弟报仇,而是这时候再不拼就来不及了。
四周舰船里的星空盗见状也都想要上来帮忙,然而他们打开了舱门之后却发现舱门口似乎被人加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不论是谁,不论使多大的力气都冲不出去。
甲板上的焦坎也是如此,站是站起来了,但是想要再迈一步都无法做到,整个空间里仿佛被人满满地填充了看不见的泥沼,不论往哪个方向都无法动作。
李智云看都不看这些人,回到椅子上坐了,说道:“等着吧,我倒要问问天庭里的武百官,为什么让你们这些星空盗为祸星海如此之久。”
焦坎一听这话就彻底凉了,原来人家是天庭派来拦截我们的,这下大家都完蛋了,就算不死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也会被天庭拘捕归案斩首示众。
正沮丧时,忽觉身后压力骤增,那感觉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的人,露在外面的一双鼻孔突然被人堵上了一样,根据多年的经验,他立马就判断出这威压并不是身旁年轻人发出的,而是天兵天将的战云释放出来的。
天兵天将的战云到了,乌泱泱横亘宇宙,一眼看不到边,把一个方向上的天幕都给遮蔽了,战云上面盔明甲亮、刀枪剑戟闪烁着冰冷而又刺目的光芒。
一个沉猛威严的声音从战云上面传出:“前方舰船速速闪开,如有迟缓,阻碍我天兵天将捉拿要犯者,一律格杀勿论!”
嗯?这话风不对啊!听这说话人的意思,怎么像是根本就没打算对这一千多艘星空盗舰船动手呢?只要及时让开航线,他们就会掠过船队,径直前行?
这是焦坎对这段话的理解。但问题是这些舰船根本无法闪避,他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向白袍年轻人。
李智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更多是愤怒。只从眼下天兵天将对待星空盗的态度来看就能知道,这些星空盗能在仙界横行多年就是天庭纵容的!
所以他直接冲着战云喊话道;“你们这些天兵天将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是去奔丧吗?”
这话一出口,焦坎等星空盗自杀的心都有了,这白袍年轻人一定是疯了,你想找死别带上我们啊!我们招谁惹谁了?
战云上面的天兵天将就更加愤怒了,这些星空盗真是给脸不要脸,都让你们闪开了,你们非但不闪开,反而还敢辱骂天兵天将?
坐镇中军的玉帝钦点的统兵大元帅托塔天王李靖最是怒不可遏,也不用巨灵神开道了,直接反问前方:“说话的是什么人?莫非是不想活了吗?”
李智云笑道:“你们这帮天兵天将是不是眼瞎啊?你们出来干什么的都忘了吗?你们不是要抓李智云吗?李智云在此等候多时了!”
什么?李智云?李靖霍然站起身来,托着宝塔疾飞至战云边缘,探身往下察看,这一看就看见了歼星者旗舰甲板上的李智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李智云怎地如此胆大?难道他真的有所依仗、敢于对抗整个天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