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切尔斯告别后,莱恩带着队伍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他心里惦记着盗窃者的下落,所以不敢耽搁。
经过两天的赶路,一行人最终来到了一个领地新建设的小镇,这是莱恩之前规划建设的三座小镇之一,用来安置逃亡过来的难民。
经过半年多的大力投入,这里已经初具雏形,有了一点小镇的模样。成片的稻田已经快要进入收割的阶段,农夫们在田间劳作,偶尔有欢笑声传出。
底层民众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有粮食果腹,有土屋居住,有衣服御寒……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他居然没有选择逃出领地,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看着眼前的小镇,莱恩微微眯起了眼睛,虽然已经知道了他详细的藏身之所。
但是,对方到底拥有些什么手段,是否是超凡者,这些都一无所知。
他们这一队人在这一片祥和的小镇显得十分的扎眼与突兀,好在都认识卡纳领军队制式的军服,这才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带着你手下的人,将小镇各个要道全部封锁起来,对外宣称领主巡视,不要引起骚乱和恐慌,但也要注意长着三角眼或者行迹鬼祟的可疑人员,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莱恩回过头对着手下的左右率长说道,他这次带出来的人仅有一个队,一百人而已,人手有些不足。
士兵们顿时利刃出鞘,往小镇的各个出入口而去,而莱恩本人则带着剩下的几人直扑窃贼的住所。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偏僻而破旧的茅草屋,这是很明显的旧有建筑,因为这小镇是在一个村庄的基础上扩建的,这种没有影响的边缘建筑不会被推倒重建。
他们往往用以给分配到这里的难民临时居住,别看现在卡纳已经没有了难民区,但时时刻刻都有难民赶到卡纳领,他们会被分配到各个小镇,等待安排房屋和土地。
“这家伙还真是聪明,伪装成难民住在这里,偷了我的老巢现在还领我的救助金,简直是目中无人!”
莱恩眼中带着怒火,指挥士兵将茅屋封锁,他独自推门进入,没有预料中的偷袭和反抗。
非常的安静,安静的诡异。
破旧的床上,一个人影睡在上面,这么炎热的天气,他身上居然盖着厚厚的被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而且现在是白天,对方作为在逃人员,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太可疑了。
莱恩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浓重,抽出佩刀,小心的挑开他身上的被子,果然露出了那双情报中特别标注的三角眼,看起来确实很猥琐。
只是他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好,脸色灰白,眼眶深陷嘴唇发青,体态消瘦,看着像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但莱恩不这么认为,这样的货色能潜入防御的密不透风的城堡?开什么玩笑。
看了看他正在微微起伏的胸廓,能确定他还活着,但气息微弱,离死亡怕是也不远了。
用刀身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没有任何的反应。
莱恩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又是那个唤鼠者干的?不光提供情报,还直接将目标解决了?
服务这么贴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相信这事这么简单。
叫来外面警戒的士兵道:“将这家伙控制起来,一定要以最高规格来对待,再仔细检查检查有没有伤口,是不是中毒之类的,总之我现在需要他活着,顺便再搜查一下赃物。”
“遵命,男爵大人!”士兵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去外面准备了,很快他便拿来了一条小臂粗的铁索,给窃贼绑了个结结实实。
就这规格,莱恩被绑住了都只能干瞪眼。
莱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叫来一名士兵道:“将小镇的镇长叫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他。”
士兵领命离去,莱恩走到屋外,静静的等待检查结果和镇长。
小镇的镇长是一个特级肥胖且矮小的中年人,莱恩等人动静闹的这么大,他作为一镇之长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在接到消息后他就以近乎百米冲刺的速度赶了过来,到达后眼看士兵们横刀立马,眼神凶煞,他有些心虚,也不敢主动冒头,只得站在人群中等待。
炎炎烈日下,他身上的毛孔滋滋冒油,混合着汗液不停的流淌下来,让人直犯恶心,肥胖短小的手拿着一块已经被浸湿的帕子在不停的擦着脑门儿,心里是七上八下。
时间这么长了,这位领主的脾气大家出来混的也估摸到了一些,他生怕自己这儿出了点什么事,到时候可不好受。
就在他等的都快昏厥的时候,一个士兵走向前来,高声喝问道:“镇长在不在,领主大人找!”
胖子镇长顿时如梦方醒,连忙挥手道:“我在,我在。”
嘴上一边喊着,他一边迈动着圆滚滚的下肢,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只不过短短的距离,差点把他累的半死,感觉中午饭都要被挤出来了。
猛烈的喘了几口气,他才点头哈腰的道:“我……就是,我就是镇长福尔马。”
士兵显然没想到镇长会是这样一坨“庞然大物”,微微愣了一下,才让福尔马跟他过去。
莱恩高坐在战马上,看着一坨“肉山”一般的东西向自己走过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毫不夸张的说,自家前世养了一年到头的猪也没有这体型,吃某胞胎饲料了?
看着他比例极其不协调的双腿,莱恩生怕下一刻就会断掉,看着他还准备鞠躬行礼,莱恩赶紧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了,给他搬个凳子。”
福尔马顿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站着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士兵端来一张竹椅,他一屁股坐下去,竹椅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瞟了莱恩一眼,脸上很是尴尬。
莱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这哪里有一个官员的样子,吃得满脑肥肠的。
他压下心头的不满道:“你叫福尔马是吧,这里面住的什么人你有印象吗?”
福尔马擦了擦脑门的汗水,仔细想了想,喜笑颜开的道:“回男爵大人,有印象有印象,他是在一星期前到达领地的难民。
按照您定下的政策,在做了基础的询问和检查后,我便派人给他安排了住处和救济,本来应该给他安排活计的。
但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看起来很虚弱,走路都走不稳了。我以为是逃难的路上饿的太久了,身子虚,所以我破例让他多休息几天。
这期间也没别的难民,所以他一直一个人住这里,一日两餐有人送过来,他也没出过门。难道他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