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还是去红土高坡吧,维德的老心脏,可经受不住您再受几次重伤了。”
“不必说了,我誓死与大家同在战斗的第一线!”秦川语气加重,坚定道。
“少爷,您是魔法师,躲在战士身后,并不丢人!”就连蒂法也加入了劝谏的队伍。
秦川看了一眼,蒂法眉角的阴霾:“看你这么急切,这次兽潮一定是来势汹汹!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独自躲起来,要跟你们站在一起!”
秦川不去上面,还有另一个考量:这群奴隶与穴居人,虽然都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可毕竟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在蓝星,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原则上都处于新兵的范围。
自己与他们同在战斗的第一线,一定程度上,也能激励他们英勇作战的意志!
“少爷...”
“蒂法!大敌当前,切不可动摇大家的信心!”
蒂法低下脑袋,乖巧地不再多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劝不动少爷,只能默默地站在了秦川的身前。
“大秦的领民们,我们即将面对的,是自领地自建成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
秦川一个起跳,跃到了一堆红砖堆上,振臂一呼:“这次面临的,是汹涌而来的兽潮,它们没有情感、不会畏惧,只会用獠牙,撕碎眼前所见的一切!”
“我们的后方,就是自己的家人与孩子,还有我们辛辛苦苦,修建起来的房子、种出来的粮食,兽潮一旦突破面前的防线,我们就将失去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我恳请大家,为了自己挚爱的亲人、为了身后辛苦建设的家园,为了我们整个大秦领地的未来,背水一战,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保卫国园!”
“死战不退!保卫家园!”
奴隶们握紧了手中的木杖,一声高过一声地喊叫着,鼓舞着自己的士气!
布克带着二十几个穴居人,一路小跑来到了蒂萨河的对岸,看着护卫队严阵以待的架势,他一刻也不敢停留,脚不停蹄地跑到了拒马桩的后面。
“大人,果然是兽潮!无边无际的兽潮!”
布克面色惊恐地来到秦川身边,惊叫着张开两只大手,怕自己身高太矮,踮起脚尖,想要摸到天上。
“去拿武器,保护好自己!”
秦川替他擦了擦头顶的汗,让他去红土高坡等着。
“主人已经说了,明天会再赐下三种没见过的种子,兄弟们,大敌当前,我们穴居人绝不退后!”
布克一边说着话,一边悄悄地抬腿向后迈步,等来到了所有人的后面,一溜烟跑到了红土高坡上面。
‘还好老子跑得快,再慢一点儿就要被那群畜生踏成肉糜了。’
放下自己一直握在手里的大铁勺,布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小心脏一直到现在,都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秦川迎风站在红砖堆上,猎猎劲风由西北刮来,吹起他锦缎制成的披风,在空中飘荡。
空气中,一股独属于动物的腥臭味,传入了每一个大秦领民的口鼻之中。
天际,奔腾震动的尘埃扬起,犹如滚滚红尘汹涌而来。
视野的尽头,天地在颤抖,空间在震颤,一望无际的红土高坡,在跳动!
平静的蒂萨河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水中的游鱼经过间短暂的静止,仿佛唤起了刻在基因里,最可怕的记忆,向着上游疯狂游动。
转瞬间,河面开始沸腾,继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见到了最反常的一幕:
整条河水,在震动中脱离了地面,于空中震颤跳跃。
大地在律动!
天空在悲鸣!
就连河床边的鹅卵石,都在朝着河底滑去。
怒号的北风突然住了,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哞~”
狂野的吼叫声响彻寰宇,一圈圈音浪荡开周围飞扬的红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领地这边辐射。
奴隶们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木棍,艰难地动了动喉结,想要吞下哪怕半点口水,可全身的液体,早就被吓得通过汗液流了出去,那还有津
液润润嗓子。
穴居人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律动感,身体跟着节奏,不由自主的上下跳动着,他们早就松开了手中的武器,两只硕大的肉脚,不自觉的后退着,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
整个领地,只有两支比蒙兽人,表现的最为出色:
每隔五个奴隶,就有一个俄勒昐巨象人,一只大手提着巨树,另一只大手举着宽大的木遁,一脚踩住前方的拒马桩,一脚踏在坚硬的地面上,整个人半靠在拒马桩后面,用身体做最后的防御,眼神犀利的盯着即将来临的兽潮。
来自先祖的荣誉,让他们在危险的时候,不能后退,哪怕半步!
雪域黒朴人,一手拿着一根打磨锋利的拒马桩,必要的时候,这些坚硬无比的拒马桩,将会化成两根夺命的长枪,给兽潮造成不小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