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打扮区别不是很大,但中土常见的襦裙几乎看不见,女子穿衣个个都仙气飘飘,男子多是锦衣长衫,披发者不少,看起来中土束发的规矩,在这海外也不存在。
以前听胡潇潇说了许多海外模样,现如今真正踏入瀛洲才发现,亲眼瞧见与道听途说,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少年人情不自禁拿起酒葫芦灌下一口酒,结果喝多了,嗓子火辣辣的。
就在此时,那道暗中跟随的气息再次出现。
刘赤亭面色一沉,往远处城池望了一眼,随即便牵起玄阳,大步朝前,越走越快!
城中街道宽广,一条贯穿东西的大道,足足有十二丈宽,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两侧商铺密密麻麻,悬挂兜售丹药、符箓、兵器幌子的铺子隔几步便是一处。
唯独没瞧见有吃饭的铺子……
往前走了几步,一处铺子有人相送而出。
“多谢道友,下次有什么好物件儿,还留给我。”
“这是自然,道友慢走。”
下一刻,一头三丈余长的黑虎凭空出现,前方那人一跃而起盘坐虎背,立时拔地而起。
刘赤亭回头看向玄阳,又抬头看了看已在远处的黑虎,尚未言语,玄阳便一头将刘赤亭往前撞了好几步。
少年干笑一声:“别……不是那个意思,你变回去的话可比他强多了。”
想到此处,刘赤亭一拍脑袋,“现在又不怕吓人了,你变回来呗?但别那么大。”
玄阳都快哭了,可算是能摆脱这毛驴儿皮囊了。
于是乎,少年人身后的跟着的,成了一只头生双角,身有鳞片的异兽。
这大道之上奇形怪状的灵兽多了去了,与方才过去的一头独眼金牛相比,玄阳才不吓人。
不知不觉便走出去几十里地,到此时刘赤亭才发现,原来还有一条纵贯南北的路。
才一转头,刘赤亭便瞧见一处数十丈高的楼阁,其上有匾额,上写青阿坊。
青阿!这便是青阿坊了,灌耳音一年多了,原来……也就是个乐楼罢了。
瞧了一眼便继续赶路了,那人倒也沉得住气,到现在还不出手。
你不出手,我可就先找个住的了……
过了路口之后,客栈酒楼一下子多了起来,刘赤亭好一番找寻才瞧见看着不那么费钱的地方。结果一问,十二个时辰,要价一百白泉……
刘赤亭心中嘀咕,这换成金子得多少了?难不成你家的炕睡了能长寿?
那座青阿坊,兄妹二人眼瞅着一个左顾右盼的少年走进一处客栈,李镜清没忍住噗嗤一乐,笑问道:“哥,这就是咱们小姐在流放之地遇见的傻小子?这……咱小姐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傻乎乎的家伙?”
不光是傻乎乎,还抠门儿。李镜清看着他挑了好几处客栈,最后找了一处自认为最便宜的进去了。
李镜方幽幽一句:“我看他还得出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少年人牵着玄阳,黑着脸走出来了。
大爷的!老子的灵兽跟我住一起不行吗?单收一百白泉?路边儿未必就住不了!花这冤枉钱,我钱多烧的啊?
他就没想过,他给那位咕咕前辈花的四株红尘草,折算成泉儿得多少!
李镜清突然眯起那双美眸,“这紫菱丫头,怎么把他弟弟推出来了?”
刘赤亭也才出门,只一抬头,便瞧见一架由铁马拉着的青铜马车在面前缓缓驶过。
马车之中,有女子痛哭流涕,声音清清楚楚传入了刘赤亭耳中。
“傻孩子!药是姐姐求来的,不是我受委屈换的,你为什么不吃啊!爹被人害死,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即便我用这具皮囊换也愿意,你为什么……”
也就听见了这两句,可刘赤亭的视线,却追着马车,看了许久。
少年面色复杂,她真有个重伤的弟弟。
刘赤亭头一次意识到,以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待别人,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人了。
楼台高处,李镜方转身坐了回去,为自己倒满一杯茶。
“她尚未过三十岁,已经初入四境,即便是走了捷径,天赋也远远在你我之上,心机之重更是你无法比拟的。”
三十岁前能入黄庭境界,八成修士都做不到的。但也有法子加快筑起黄庭宫,代价便是要在四境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李镜清猛地转头,“哥,你的意思是?”
屋里中年人抿了一口茶,冷冷一句:“少年少女的情窦初开,能维系多久还尚未可知。即便他能始终将大小姐放在心中,大小姐的婚约……”
李镜清却是笑盈盈望着街边少年,她觉得傻小子也不错啊!
“哥,你的心结不能越拧越死,两百年前的事情套不上这些孩子的。你若想看看他的品性,这个可以,但我可不会让月姐姐的女儿在意的人在我面前出事。”
青阿坊是月姐姐帮我开的,大不了就不开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