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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在看了三天场院,身上不那么酸疼了,即便疼她也不会像刘文静她们几个那么邪乎。</P>
最邪乎的自然要数庄一诺,她第一天上工回来,就哭得不行,她跟陈招娣说:“为什么非要我做农民!为什么?我有擅长的事情,我可以写文章,可以唱歌跳舞,让我去报社去文工团做个小跟班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我下农田!”</P>
陈招娣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P>
翌日清晨,庄一诺无论如何不肯上工,说要请病假。</P>
赵初蕊过来看情况,坐在炕边说:“小庄同志,你可以请病假,如果你家里能给你寄来够吃一年的粮票或者粮食,你可以天天不上工。如果不能,你就挺着吧,68年和我一批的也有两个上海知青,都长得很好看,刚来也是天天哭,其中一个,在69年就嫁人了,嫁到县里了,另一个呢,熬了三年,去年年底,回城了!”</P>
庄一诺忘记了哭泣,直直看着赵初蕊,赵初蕊重重地点头,“真的!你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一是靠家里接济;二是嫁人,这里很多人都愿意娶一个大城市姑娘,哪怕你什么都不会干,他也愿意养着你;你还可以选择挺过去,只要三年,三年后,你就有资格回城了!”</P>
庄一诺眼中一亮,又黯淡了,“你不也来了四年了。”</P>
是啊,林自在都差点被赵初蕊给说心动了,有资格回城是一码事,能回城又是一码事。</P>
“呵呵,回城名额很少,我没争过你那个同乡。”赵初蕊叹口气站起来,“随便你了,你再好好想想吧。”</P>
崴脚的老太太还没好利索,就急着回来上工了。林自在又去大地上工了。</P>
这回,镰刀也用熟练一些了,她不再急着完成任务,而是慢慢地割地,累了就原地坐一会儿,从不旷工,但效率也不高,队长批评就立即认错,扣工分也从不顶嘴。</P>
——现在的七十年代,不是上辈子的七十年代了,她的空间好用了。</P>
庄一诺也上工了,她不知道庄一诺选择哪条路,她选的是第三条,如果不能回城,她就等待高考。等待的日子,她也不会虚度,仔细品味,无论怎样的生活,都有独特的滋味。</P>
心态放平,日子就过得飞快。</P>
一转眼,林自在来到双丰生产队三周了,秋收基本结束。她不仅割了黄豆,还掰了苞米,此时的玉米棒子都不大,有的玉米上结着两三个棒子,玉米须子边上总有毛毛虫雇涌着钻来钻去,让人恶心,玉米地里密不透风,玉米叶子剌得人生疼,她都忍了,落在最后的她,无声将玉米棒收到空间,到地头再运出到挎着的土篮子里。</P>
就在各家开始忙活自留地的时候,她听到大屋知青们说起,兵团秋收有两个战士受伤了,一个被拖拉机轧伤了腿,一个被脱粒机伤了手,还有一个失踪了的,无论哪里都找不到他,大家都猜测他是逃回家了,还是过江去了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