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方可去,她也绝不在这屋子里听她们嘻嘻哈哈喜笑颜开了。</P>
“你什么意思庄一诺!你摔谁呢!你给我站住!”刘文静在炕上大喊。</P>
常静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就住一晚,明天就回去......”</P>
“回什么回?就在这儿住着!我看谁敢得瑟!”刘文静梗着脖子,还瞥了一眼陈招娣,陈招娣正趴在窗边看庄一诺,一回头正对上刘文静的眼神,认怂地低头,“一诺最近心情不好,你们多多担待,以后我再多干点活儿就是了。”</P>
“你就是好欺负!平时扫地擦炕都是你干,上个月洗被子也是你洗的,陈招娣,你糊涂啊,你把自己当资本家小姐的丫鬟了吗?”</P>
“我没有没有!就是她干活太慢了,擦得也不干净,我怕耽误你们休息。”陈招娣连连摆手,起身下炕,把笤帚捡起来,放到炕角,“吃完了吧,你们都不用动手,我来洗碗就行!”</P>
常静也跳下炕,“我帮你!”</P>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怎么好要你干活!”陈招娣连忙拦她。</P>
林自在有些感慨,三个上海知青,初来东北,都是带着骄傲,顾丽影屈服了,选择用婚姻解决问题,陈招娣也变得识时务,不管心里如何想的,面子上是迎合大多数人了。只有这个庄一诺,还在纠结中,不过看她今天对江福洋的态度,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P>
残酷的现实面前,谁也别取笑谁了。</P>
外面已经黑了下来,林自在分出一缕意念照应庄一诺,见她正在大泡子的冰面上,使劲跺着脚,一边还抽泣着。</P>
对于这场争执,林自在没想参与,甚至都没劝解,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定都是觉得自己是真理的一方,且永远不愿站在别人角度体谅他人,她的眼里,她们都是孩子,犯错误是难免的,只要不像赵初蕊那样动了恶念,她并不想干预别人的成长。</P>
“招娣,大锅里有热水,用热水洗碗吧。”林自在拿着手电筒到偏厦,她想起来,还没查看江福海放下的两个面袋子。</P>
“嗯。”陈招娣的回答带着鼻音。</P>
其中一袋是精粉,约有三十斤重,另一袋里是二十个冻得梆硬的烧饼,两个用纸绳捆着的黄纸包,里面是白糖和红糖,还有两袋飞鹤奶粉,最没想到的是,还有一只用油纸包着的冻羊腿。</P>
身后是陈招娣的抽气声,“妈呀,这是刚抄了资本家土财主的家么,怎么给你这么多吃的?小西,你要小心些,虽然顾丽影是我的同乡,但是我就是觉得她对你有所图谋的!”</P>
林自在笑笑,“我有什么值得图谋的,要不,咱把这些吃的给她全退回去?”</P>
“啊?”陈招娣呆了。</P>
刘文静和常静出去倒泔水桶回来,“招娣,你的资本家小姐在泡子那哭呢,你去劝劝,别把双峰山上的狼给招来了!啊啊啊!小西,怎么这么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