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瞥了眼跟在赵梓晴身后的婢女,许宁正要答话,却见到冯盼儿一下子挡在自己身前。
“你是何人?”
本就高过赵梓晴一头的冯盼儿眼中闪过敌意,瞅见来者稍显贫瘠的身材,她还下意识挺了挺胸脯,汹涌波涛似是要为赵梓晴洗面。
全不在意的赵梓晴眉语目笑。
她本就是来打招呼的,自己和许宁来日方长,与眼前这女人有什么好争斤论两的?
反正今日之后,所有许宁身边的女人还不是要任自己拿捏?
你当他夫人,我当他夫君。
一夫一妻刚刚好!
又朝许宁款款作揖,赵梓晴带着手捧画轴的婢女踱步离开。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书生们蒙受毁灭性打击自顾捶胸顿足感叹天道不公,许宁四人则慢慢走向荡邪司正堂。
此刻夕阳余晖已尽数隐没,宽广正堂内灯火辉煌。
白玉铺就的地面上纤尘不染,错落分布成近百块儿区域,区域内各有方桌,已经有不少衣着富贵的名流入座。
上首处只有两张席位,显然是给浩然公子和其师徐上章准备的,但此刻还空空如也。
彩灯攒簇在大堂各处,看上去一片光明不存阴影。
宾客们兴高采烈地三两相聚,有人看到无欲老僧到来,也纷纷上前见礼。
连带着,那些人也同样朝许宁点头示意。
无论许宁是谁都不重要,他们不需要通过踩谁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这就是久居上位的底气。
许宁一一回礼,在这样的场合能低调便低调。
赵梓晴的到来让他异常警惕,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打算。
四人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是距离前方两席最近的第一排,但只有两张方桌。
冯盼儿毫不客气地把小老弟挤走,与许宁一同在一张桌前相邻而坐。
臀瓣儿坐上竹席时还颤了几颤,看得许宁微楞。
真有这么弹?
他感觉自己的手有点儿痒1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许久后整个正堂已经座无虚席,可依旧不见陈浩然和徐上章的身影。
四周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吉时将至,怎么还不见徐公和浩然公子?”
“今天徐公要亲手为浩然公子授荡邪司司首之冠,怎么还不现身?”
“听说徐公这几日吃住都在镇东的桂花巷,一直在寻找那斗笠书生,怕是此刻还在那儿呢!”
“就是那寥寥数语就能让书生须臾破镜的斗笠书生?”
“除了他还能有谁值得徐公如此重视?”
来者都是有渠道了解那一日荡邪司的惊人之变的。
原本听说徐公对那斗笠书生很是推崇,大家还不怎么重视,可那一番治国治世之言论流传出去后,不知让多少仍在一二境的书生望见前路,纷纷尊称斗笠先生为师。
这才不过区区数天,听说斗笠书生事迹已经惊动了当朝女帝,接连下了三道圣旨,要寻那书生入朝治国!
此等经世之才,让徐公这般重视也是情理之中。
“可惜,我等终究无缘见斗笠先生一面!”
一群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出言感叹,听到上下耳中怎么都不是滋味。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最开始就是许宁戴着斗笠去万花楼找自己的,那斗笠书生除了他还能是谁?
可许施主真有此等大才,为何一直自污于人前?
一直扮猪吃虎就是为了那一瞬间装逼的乐趣吗?
他想到了那一日几个呼吸间把健身法变成修行法的男人,不由得侧目深深看了许宁一眼。
喝tui~~~
畜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