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就到了抵债人的住所。
“小胡,就是这里了。”褚良玉不经意地皱眉,眼神中透漏出几分嫌弃。
也不怪她。
只见眼前的小区破旧脏乱,灰白的墙壁上面爬满了绿色藤蔓,遮天蔽日。窗框上的红掉得差不多了,一块红一块黑,斑驳不堪。
看来胡伟的日子过得是真不怎么样。
我和褚良玉走进老破小里头,楼梯又矮又黑,走两步就蹭了我一身灰。
关键的是给我一股幽森之感。
站定胡伟家门口,我用眼神和褚良玉确定了一遍,便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半分钟左右,才听得里头出了些动静。
吱呀。
生了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缓缓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女人,看得出来女人五官极美,但却没什么精神。
“找谁?”女人口吻极冷。
“找胡伟!”褚良玉没好气道。
女人双手环胸,冷眼瞧着褚良玉,冷冷说道:“这里没有,要找去下面吧。”
我看着她,忽然懂了,她说的下面,是阴曹地府。
胡伟也死了?
我心头涌起一股森然冷意。
“怎么死的?”我拉住想要爆发的褚良玉问道。
面前的女人用眼尾扫了我片刻,两只手慢慢放了下来垂在身侧,修长的手指缓缓捏成拳头。
“怎么死的?”我又问了一遍。
女人闭上眼睛,面色惊恐,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她颤抖的睫毛,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褚良玉有些着急,出声催了催。
女人蓦地睁开眼睛,用力捋了一下干枯的长发。
“自杀的。”
自杀?
女人扯了扯嘴角,两只手放在脑袋上,用力地掰扯。
“自己拿铁锤砸死的,一锤子下去脑袋就瘪了,脑浆都崩出来了。”
“他跟疯了一样,一锤接着一锤,生生把自己砸死了。脑袋四分五裂,整张脸都塌下去了,脑浆从嘴里流出来,还冒着热气,白花花地沾着血丝。”
“你们说是不是邪门,就这样他的手还没停呢”
她还没说完,褚良玉就忍不住开始干呕了,似乎是被自己脑补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小胡。”褚良玉捏着我的袖子,怯生生喊了一句。
这会儿我出奇的冷静,女人形容的画面对我来说没什么冲击力,我倒是对胡伟的死更为好奇。
按照女人口述的这种死法,我敢肯定胡伟是被鬼缠上了。
“抱歉,节哀。”我说完气氛陷入古怪的沉默之中。
女人沉默片刻,轻轻一笑,像是有种解脱般的笑容。她道:“不瞒你们说,我倒真没什么难过的,挂名夫妻而已。”
“不过你们倒是上门找茬的人当中最面善的,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褚良玉便立刻将事情说了,问了小区建造时候的事。
女人皱眉,沉思片刻说道:“不好意思,这生意上的事他从没和我说过,我也不懂,你们要想知道关于小区建造的事情,恐怕得去找他的助理。”
“助理?你认识吗?”我扭头看着褚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