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眸光微闪,瞳仁深处划过一抹戏谑,难怪二奶奶总看她爸不顺眼呢。</P>
跟老支书约的晚饭后,然而,乔澜这边却是暂时顾不上晚饭的事呢,她和她妈正忙处理最后一点草药,而乔志国虽然已经劈了不少柴火,但乔澜带回来的那些瓶瓶罐罐可都不是做饭用的锅具,而是专门用来熬药的,所以牛棚这边开火也只是简单烧点儿开水晾着。</P>
好在沈瑶之前就跟王铁柱两口那边打好招呼,晚饭得麻烦他们做好了二合面馒头送过来,他们将就吃点。</P>
乔厚朴到的时候,乔澜她们的晚饭还没来。</P>
而乔澜忙意识沉入空间确认了下时间,晚上六点多,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P>
乔澜忙招呼人进屋。</P>
“三爷爷,您来屋里坐,我先给您把药敷上。”</P>
“就在院长里不成?”乔厚朴看她们还有的忙,不想一个人在屋里闷着,瞅着院中大树底正好有把椅子,便指了下那里。</P>
乔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唇角微僵,“不成,等下起风了,夜风微凉,膏药是拔出您体内的寒气呢,你吹点儿凉风,别在反又寒气入体,可就得不偿失了。”</P>
“三叔公您就听澜澜吧,等下我陪您说话。”乔志国忙也跟着劝。</P>
“嗯,成,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乔厚朴脸色微一沉。</P>
正等着两人先进门的乔澜眸光虚闪了下,难道是爷奶的事有准信儿了?</P>
乔澜借着斜挎包的掩护取去上次给她爸用还剩下的药膏,不过,却是犹豫了下。</P>
杜明德那边始终是个隐患,而且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确定杜明德是否跟研究所或者是研究所的爪牙有牵扯。</P>
乔澜留了心眼,没给老支书用那么多的量,只薄薄抹了一层,效果应该没她爸那会儿那么惊艳,不过,晚点儿她辅以针灸,老支书的情况就能得以很大改善,至少安生睡觉不成问题,以后再慢慢调理会更加改善。</P>
给老支书敷好药,乔澜便又忙去了,而乔志国瞅着那几乎透明的一层药膏,眼皮子狠地一抽,这得是多省啊,不过,自家办的事,乔志国纵使心有疑惑,却没当面拆台,也只能别开眼不再多瞅。</P>
然而,乔志国看到只是薄薄一层几乎透明的药膏,但却并不止乔澜给他专门调配的药膏用的都是空间出品的好药,而且还辅以大量灵泉水,甚至还有用特殊仪器提取的她血液中的精华,别看只那么薄薄一层,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P>
“……澜澜这药效果真不错,这才敷上,我这膝盖就舒服多了。”</P>
乔厚朴震惊于药膏的效果,到没注意到脸上难掩愧疚的乔志国。</P>
乔志国也都楞了下,不过,回想自己敷药时的情况和感受,不禁恍然,他当时腿都肿成那样了,所用的药量自然要多的多,看老支书脸色露出轻松惬意的神色,乔志国的心也放了下来,同时也更加的与有荣焉。</P>
“都是我这伤腿总发作,澜澜也是为了我没少倒腾那个配方,也实在是难为她了。”</P>
“嗯嗯,澜澜是个好闺女,也是你们家两口子教的好。”乔厚朴说着透过窗户看了窗外忙碌的母女俩,忍不住问,“你不用去帮忙?”</P>
“澜澜说处理草药是个技术活,得容我以后慢慢学,她今儿个赶时间,明天得拿样品给齐大夫过目看效果呢,我刚劈了不少,等下开始熬药的时候,烧火打水什么的再喊我。”</P>
乔志国边说着话,边给倒了杯热水晾着,“澜澜刚还跟我说草药前期处理已经差不多了,她们娘俩再忙活一会儿就结束,让我先缓口气儿。”</P>
“好家伙,这是掐着点儿呢。”乔厚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两个膝盖上泛着光泽的药膏,浑浊的老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却也很是熨帖,乔澜那孩子,明明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挤出时间给他诊治,光是这份用心,就很是难能可贵。</P>
乔厚朴欣慰地看着乔志国,“有件事,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郑会计出了那种事,村里的会计他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刚刚村长也属意你来当这个会计,还嘱咐我来探探你的口风,要是你也乐意的话,就等公社通知后,开大会……”</P>
“呃?什么?这好像不妥吧,记账什么的我也不太懂……”乔志国正揉着手腕放松。</P>
刚刚一下子劈了那么多柴火,用力过猛,两个手腕都有点发酸,干活那会儿倒也没觉察,也是刚刚拎过满满的暖瓶时手腕酸涩发软差点没摔了,乔志国这才后知后觉,忙趁这会儿休息揉捏缓解酸痛。</P>
哪成想,老支书竟突然丢了颗雷给他,乔志国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眸色深深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老支书,乔志国一时间脑子里乱得很,也实在是老两口太能闹腾了,他怕拖累老支书到时候跟着一起没脸。</P>
乔厚朴轻拍了下桌子,看着他眸色很深,“不懂可以学,郑会计当年也是差不多半年多了才上手,那都不事,主要还看你的意思。”</P>
“我当然是乐意的,只是,我家的情况也都看见了,我怕到时候影响不好……”乔志国一脸苦笑,“而且,我们家和老郑家还是亲家……”</P>
乔志国其实更想说,老二怕是更要恨死他了。</P>
而且,这种事上来说,村里人怕也多少会有闲话,家里人若是再跟着闹的话,他简直不敢想。</P>
乔厚朴幽幽瞪了他一眼,嘲讽冷哼,“那你可就更不必担心了,当年要不是郑长根那个滑头找娘家大舅子走了关系,当年我和村长的意思也是属意你做会计,现在也只不过是过往矫正……”</P>
院子里正收尾的乔澜眸色微深,刚她也还担心她爸顾虑重重不答应呢,没成想,这里面竟还另有隐情。</P>
二婶儿这么多年仗着有个会计的哥哥,在老乔家家里作威作福,傲娇得跟个公鸡似的,却是不想,她哥的会计之位竟是暗中抢了她爸的。</P>
乔澜顿时有种吃屎的感觉,也莫名体悟到了那天乔思思憋屈又郁愤的酸劲儿。</P>
然而,与此同时,酸得不行的乔思思正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