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们都有。你亦可以去咸阳,去我府上,有人会安排好你们的。”
他起了身,振袖空首一拜,“好了,山水有相逢,我期待在咸阳见到诸位。”
众人忙稽首相回,扶苏爬起来,冲樊哙和萧何笑得灿烂,“来哦,咸阳很好的,好多好吃的。”
琇莹付了一块金给老板娘,才轻笑着出了门,众人随他一起出了门。
他摆了摆手,周围的百十秦兵这才列了队,萧何他们不由得心惊,原来早被围了是吗
“行了,去吃肉去吧,少喝酒。”
济接了金子,牙不见眼,带着人就进了酒肆。
“公子疼我,嘿嘿。”
他呲了呲牙,冲刘邦努努嘴,这些人还挺听话的,没用上公子说的绑了人就走之计,有点不习惯。
琇莹让他们进去后,才将目光定在了刘邦身上,“你当时说,我评价魏亡于信陵君不对。我当时未回你,而今回你。魏确实是积毒难返,可还是有机会的,但被他葬送了。因他过强,魏王避他举荐之人而不用,因他识人好,葬送了人才,因他明明有能力可以取而代之,却困于礼教名声不敢。他啊,贪虚名,贪贤名,不配为公子。”
刘邦这才一拜,他这一次是心服口服了。
萧何也不由一拜,琇莹和扶苏这才发现人家拜得礼,有些地方跟他们不一样。
琇莹见完他们行礼才忽的麻爪,他行礼行习惯熟练了,但也没想到其中有不少小动作是秦王室特有的。好嘛,他和扶苏行个礼直接把身份给爆了。
扶苏也看着自己的小胖手无语沉默。王叔,原来还没启程,船就翻了。
琇莹扶额低叹,然后轻咳一声,“错漏百出,让人生笑了。”
萧何忙行趋礼1上前,他摇了摇头,“单是礼,我分不清的。是公子所言无父无母与兄长,才让我确实下来身份。”
因为你说你兄长时眼睛带着光啊,我忽然一下子便知你是秦琇莹了。
琇莹哈哈大笑,扶苏也发了笑。
“原来是这样吗那还是挺让人高兴的。你们不知我兄长,若是你们去咸阳见了他,便一定会为他折服的。他是世间最好的王。见了他之后,就没有人会不敬他不爱他的。”
那公子眉目间俱是笑,春风十里,一双瑞凤眼说起他哥哥就亮的发烫。
秦公子琇莹不是凶神恶煞,他是赤心温雅,明澈如水,但他是秦王膝下犬。
萧何怀里的文书揣得温热,他不知道这公子为何来,可他来了,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要拽着这机会,实现自己的报负。
琇莹拍了拍他肩,这才牵着扶苏漫步走了,硕跟在他身后。
夕阳打在他身上,让他镀了一层暖光,萧何以及他身后的众人都长拜。
拜德行,拜他来免我怀才不遇十数年。
有些人你见了,才知他是何模样。
他是最中正的剑,在秦王政之手。
琇莹
慢悠悠地踱步,在这沛县里逛,扶苏跟着他。
两人也没说话,良久,是扶苏打开了话头,“王叔,他们中间有人能成为我的先生。”
琇莹勾起了唇角,他的眼眸在夕阳下映着蜜色的光,盛满甜蜜温柔。
是吗那可真好。就有人替我抱着你这小胖娃躲雨了。”
扶苏被琇莹一把抄起,豆大的雨打在他脸上,他有点震惊地看着天。
“刚才还有太阳呢这天气跟秦一点都不一样。”
琇莹掂了掂这语望天的小胖崽,望着天上翻滚的黑云,“楚地多雨,这七八月正是多雨时节。这场雨看来气势汹汹。”
他看向身后的硕,将自己的油纸伞递给了他,言道,“趁雨未起大,你先回那酒肆,给济他们安置一下。这雨估摸着倾刻停,若晚间未停,你们便去县丞处,莫要扰了人生意。”
硕不接伞,“公子他们无妨的,您别淋到了。”
琇莹指了一下前面的人家,“你莫要多言,且去行,这住处离得近,我与扶苏且找个屋檐避雨就是了。待雨停,你等再来。”
硕糊了一把脸上的雨,知道琇莹的倔脾气,他若还是不去,公子能和他掰扯半天,于是应了是,忙向酒肆那边跑,琇莹也是直接抱着扶苏往近处的住宅跑。
雨还是下大了,倾刻之间,淋了琇莹满身,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琇莹单手抱着扶苏,用另一手挡在他头上,不想他被淋到。
“抱歉啊,苏苏,没想到雨这么急,本想着硕那边路远,就将伞给他了。现在倒是害你被淋了。”
因为有你,害你被淋,太抱歉了,我淋了倒无妨的。
扶苏被他裹在怀里,红了眼眶,他其实已七岁了,很高了,只是现在被抱着,倒像个刚出生的孩子。
他用带着沉重的鼻音语调回着琇莹的话,“王叔,不用道歉的。很好的,王叔抱着我。”
琇莹叹气,笑着踏过了泥水坑,玄色的袍角被溅起的泥水沾湿,渗进皮里,带来凉意和衣角上的泥灰。
好不容易到了一户人家屋檐下,琇莹才放下了扶苏。
扶苏一手的白篙汁,琇莹的腮边全是黑水,鬓发是一块黑一块白。
扶苏用袖子给琇莹擦脸上的水,琇莹忽然笑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给阿兄擦脸上的水的。”
他替扶苏理了一下衣,扶苏睁大了眼睛,“父王会淋雨吗”
他父王出门都有护卫若干,他就没有见过父王有任何失仪的时候,他在咸阳从来没有淋过雨,总有人跟在他身后为他撑伞,父王身边人更多啊
琇莹轻笑,他揉了揉扶苏的脑袋,眉宇间里柔和一片,“他现在不会了。”
似叹似泣,他其实不光擦过水,也擦过血和泪,不过都过去了,何必执着不放呢
他们未说两句,门就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个干瘦的中年人。
他在琇莹和扶苏面上看了一眼,睁
大了眼,忙招呼二人进去。
琇莹也喜出望外,连忙一拜,感谢这中年人,外面是有些冷了,扶苏还小,若能进屋避雨在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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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富裕人家,起码家中还有余衣赠他们。
琇莹换了衣,跪坐于席前,与主人家说着话,这才知道,这家姓吕,为了避楚魏地兵祸特地从单夫搬到了沛县。
琇莹知道这只是个好听说辞,不过是为了躲兵役罢了。
他于是只是长叹一声,“乱世之人,命如纸薄,生如蝼蚁。”
吕文又在他额上看了一眼,见琇莹望过来,一瞥之下,威严尽显。
他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琇莹却忽然笑了,“老丈总盯着我额头作甚,可是有脏物”
吕文摇了摇头,然后晃着脑袋,颇有几分神棍样,“非也非也,小老儿家祖乃是姜尚,稍通一点相面之术,我观足下额角生日光,是大富贵之相,还有几分很淡的红云紫气,想来是家中有人贵不可言。”
红云紫气那不是帝王专有的吗
琇莹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他跟他哥贴多了,沾上了这个帝王紫气还能外溢的啊
也是琇莹的表情太过无语,吕文又接着抚须道,“家中的那位贵人想来春秋鼎盛,这紫气都压不住了。足下与之长期相处,竟也沾了一身。真是大气运啊”
琇莹支着额,我家贵人,千古一帝,华夏祖龙,那气运能不盛吗
大秦的气运都在他一身。
但打死也不承认他是秦公子。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