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觉得，靠着妹妹得来的侯爵有点软，不如靠自己本事得来的硬实。</P>

——虽然这回如果受封，也是沾了妹妹和泛叔的光，但跟直接因妹妹而封侯还是有所区别的，祖母不至于打人。</P>

泛先和卫成也是欣喜万分，还有种做梦的感觉。</P>

种田能发家致富，能当官，这个他们信，因为正在亲身经历。</P>

但封侯？</P>

真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期。</P>

要知道，写下农书的泛家先祖泛胜之都没能封侯！</P>

自此干劲十足，卫成整日在实验田和皇庄田地里奔波，几乎能做到过家门而不入。</P>

泛先也似乎焕发出了早已消失的青春，每日中气十足，健步如飞。</P>

看着他，张祯就很想建议城里那些老态龙钟的公卿们，没事种种田，对身体有好处。</P>

“宸王千岁，天晚了，回罢！”</P>

“今日新烙了麦饼，一会儿给你送去。”</P>

“麦饼有什么稀奇，我儿昨晚抓了只野兔，给千岁送兔肉！”</P>

漫步在田地间，皇庄很多人跟张祯打招呼。</P>

张祯微笑着一一谢过。</P>

其它地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这宸王千岁高高在上，不可接近。</P>

皇庄这些乡亲，却都跟她很熟。</P>

她也跟他们熟。</P>

就连刘七郎家刚得了窝小羊崽她都知道。</P>

他们就像她的邻居。</P>

还有人大胆地问，“宸王千岁，大将军何时回？”</P>

以前每次都是大将军陪着她，现在只她一人，还有点不习惯。</P>

张祯笑道，“我也不知。你们想他啦？”</P>

那人和同伴都笑了，“想！”</P>

大将军吕奉先，于他们而言以前是恐惧，现在是敬畏，还有牵挂。</P>

他与宸王千岁站在一起，看着就觉心安。</P>

少一个都不对劲。</P>

张祯微笑，“下次写信，我会转达你们的思念！”</P>

凤仙也今非昔比了，有民望了。</P>

前几日，吕奉先的海东青长空送了信回来，王师已经深入大漠，一切顺利。</P>

并且，可能是知道军报回得晚，也可能是海东青长大了，负重增加，破天荒多写了些战事。</P>

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找到即战胜。</P>

找不到的，算他们运气好，不，应该是算他们运气差，没能归到大汉朝廷的羽翼之下。</P>

一旦找到，毫无悬念。</P>

王师最大的敌人不是诸胡叛军，而是自然环境。</P>

李广曾遭遇过的迷路问题，他们也遭遇了。</P>

迷得最惨的，竟然是曹操。</P>

吕布喜气洋洋地描写了曹操与麾下诸军走散，迷失在茫茫大漠中，被他的先锋马超捡到，马超一通嘲讽，曹操气得跳脚。</P>

还说，若不是甘宁和郭嘉拦着，马超和曹操当时就得打起来。</P>

然后曹操会被马超打个半死。</P>

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张祯在长安似乎都能看到。</P>

暗想你先别忙着笑，在大漠里迷路这种事，谁都会遇上，你也不例外。</P>

不过，马超还真有点像曹操的天敌，历史上，曹操曾惊呼，“马儿不死，吾无葬地也。”</P>

这一世不是敌人，也时常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