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完成课上小测,领走一张练习卷,等着陈然收拾书包时,站在门外的张风看向这校园里的风景,老旧的教学楼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大榕树,操场上还有参加体育兴趣班的同学在追逐打闹,张风对这些场景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在这样的地方还不如继续计算自己的数学模型。</P>
张风与张暮雨是全国重点大学的大学室友,同样天资卓越的两人虽然性格不一,但是总有共同的话题,四年大学情谊再加上两人成功保送本校研究生后,张风本以为两人将一直往更高的学府和研究下去。但张暮雨在研三毕业前期申请到小学教学,张风本以为他只是为了拿到社会实践教育加分,因而便也兴冲冲地跟来了,但是,自从张风从导师处打听到张暮雨没有选择继续升学,而是开始接触教学工作时,张风感到自己被欺骗了。</P>
张暮雨中间也多次向自己解释选择教学的初衷和没有向自己说明的原因,但是张风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好友居然要浪费天赋去当老师,而且,张风嘴角的笑不禁带上了苦涩,都不敢想象就此分道扬镳的自己和张暮雨还能否维持现在的关系。</P>
但是,陈然上次上课给自己说的一番话却也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当初在大学时期,张暮雨也是这样帮助自己走过思维的低潮期,而当现在张暮雨决定发展方向时,自己怎么就连支持和鼓励都做不到呢?</P>
换位思考,张风瞬间就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转而化解了与张暮雨的矛盾,张风想到那天自己终于与张暮雨把话说开,张暮雨吞吞吐吐地道:“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表情一向严肃的张暮雨说这话时低着头,不敢看张风的表情,但偏偏说出来的话又如此的可爱,微红的耳朵出卖了张暮雨此时不安的心情。</P>
看到这样的张暮雨,张风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抓起来,血压上升,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P>
“老师,我整理好了。”陈然关好教室的灯,向等着自己的张风道。</P>
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张风看向陈然的表情带了些舒然,道:“嗯,分班考试加油就行,不用太紧张。”</P>
张风想道:都说了不用紧张了,就应该能理解是考试绝对没有问题了。而在陈然的耳朵里,就听成是了:看来自己还是心态出了问题,心态影响状态,我得回去再把错题和思路研究清楚。</P>
陈然了然地点头道:“老师,我知道的,我会加油的。”张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P>
师生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思路,让陈然这次的分班做了前所未有充足的准备。但准备在考试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到了考试当天,陈然久违地紧张到冷汗直流,甚至有要上厕所的冲动。</P>
这种紧绷的状态一直到陈然拿到卷子那刻才稍稍有些平静,到交卷了之后陈然更是平静到无我状态。看着被收走的卷子,陈然拐头小声地和李嘉杰道:“这个卷子,是不是变简单了?”</P>
事实上,并不是卷子变简单了,而是陈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提高自己的奥数思维能力,在密集且专注的训练中终于得到质的飞跃。但是,一向对题目难度没有多少感受的李嘉杰并不能给陈然一个充分的对照参考,李嘉杰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好像都差不多,我交卷后就不会有太多印象了。”</P>
听到李嘉杰的答案,陈然将信将疑地道:“是吗?”虽然卷子做起来轻松了不少,但是陈然丝毫没感觉是自己变强了,而是默默道:“该不会我做错了吧。”深深地陷入怀疑当中。</P>
不过陈然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为了能尽早进行分班学习,今天奥数班参照花杯的赛事安排,在9点准时开始考试,100分钟考试时间,连考试题型都参照了花杯的规格。考完试后,教育局的老师特地安排老师人手在隔壁房间改卷,90余名学生的卷子在10多名老师的共同努力下,只花了半小时就批改完,而且还对分数进行了排序。</P>
在这段等待分数出来的时间里,刚考完试的学生可以在教室里活动或继续做手上的习题,而陈然则是焦急地等待着成绩的公布。知道陈然紧张的李嘉杰在边上一直鼓励道:“陈然,你绝对没问题的。”</P>
权当李嘉杰是安慰的陈然报以一个苍白的微笑,苍白不是因为矫情,实在每次奥数学习对陈然而言都会出现用脑过度而低血糖的情况,因此现在陈然上课时都带着一两颗糖果,而陈然现在嘴里还含着一颗糖防止低血糖。而后,一直守在门口看老师动向的学生喊道:“老师出来了。”?陈然一个激灵,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