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望城,你现在有爱人吗?或者你爱过什么人吗?”
柯望城仍盯着我却一言未发。
“我有,八年前我爱过一个男人,他是我的初恋,他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挺开心,我以为爱情就是那个样子,可是他却又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了一起”。
“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混蛋,一边说要娶我,一边却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然后那个女人理所应当地要我滚开”。
“我简若男还真像个胆小鬼一样逃走了,你说的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是留下来自己就变成了不让人家幸福的坏女人”。
“凭什么他们幸福让我一个人痛苦,难道我不应该恨他们吗?不应该祝福他们不幸福吗?”
“遇到我这样的坏女人,他们不是应该活地幸福又甜蜜然后来我面前气我吗?可是为什么他们全都死了?他们就算不想在我面前炫耀,那应该给我一个炫耀机会,等我找到了一个这世界最好的男人,让我们跑到他们面前去炫耀啊!”
我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根本不是在对柯望城说,而是在跟自己的内心说话。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自己知道是醉了,还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必须赶紧离开,否则不知道还会胡说些什么,到时又留给柯望城嘲笑的话题。
“我累了,想回家睡觉了,柯望城,麻烦你帮我结一下账,”我从包里拿出钱包放在了桌上,然后背起包用手扶着桌子,摇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柯望城仍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我。
“多谢你了,明天别忘了把钱包还给我,”我朝他挥了一下手算是道别,然后迈开步子打算离开,可是才走了两步,腿忽地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瘫坐去。
不过我的人并没有坐在了地上,而是被柯望城一把扶住了,他把我重新拉回到座位上,招来服务员结了账,然后架起我走出了饭店。
我感觉自己的脚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他几乎是半拖着把我拉到了他的车前,找开车门,为了把我弄进车里,他只好伸手环住了我。
第一次和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像他的脸总是冷冰冰的,反而让人感觉很温暖。
我一定是发了酒疯,我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我的神智已不算很清醒,但我仍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本来要把我塞进车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从早上接到陈茹的电话到这之前我始终都没有哭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何,这样抱着他,我突然有了想大哭一场的冲动,这样的冲动直接催发了我的行动。
就像是闷热了许久的天,终于下起了雨,而且下地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哭声把自己的耳膜都震地发响,而柯望城居然没有把我推开,就任由我这样抱着他哭。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和他已经很熟很熟的时候,偶尔提起了这天的事,柯望城无限委屈:“那天所有经过的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推开“。
他说:“我是想把你甩地远远的,但你的两只手就像螃蟹钳一样把我夹地死死的,想甩都甩不开“。
至于我这一天为什么会抱着他痛哭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就像是雨终于觉得下得舒畅了,说停就停了,然后意识有些模糊地发觉自己被扔在了车后座上,像是回到自己的床上,车才刚起动,我就睡了过去。
有时候我挺佩服自己,以前也有过几次醉得有些神智不清,但也许是出于本能,我潜意识里要保护自己的警惕性始终保持着,就像现在,我虽然在车里睡着了,可是当车刚停下,我也猛地醒了过来。
我若是醉了但若是补了觉,我的神智就会清醒许多,现在我虽觉得头仍有些发晕,不过意识比刚才清楚不少,我看到车已停在我家楼下,而开车的人竟是柯望城。△≧△≧,
我赶紧坐起身,推开车门下了车,柯望城也下了车。
刚才虽然醉地有些不知所以,但自己发疯一样的失态还是隐约记得,面对柯望城只觉得无比难堪。
“今天谢谢你了,”说完我就要往楼里走,可是脚步还是有些浮,身子也有些摇晃,柯望城上前扶住了我。
我挡开了他的手:“没事,我自己能走,刚才有点不好意思,你大人大量别见怪”。
说完我撒开步子就要往楼里冲,但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若男!“
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是安懿,不过他出现在我家楼下让我很意外,我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