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姐,你刚才跳得棒极了,你们两人可真是太完美!”孟雪看到我一脸兴奋,对于她的兴奋我却是一脸的漠然。
她马上察觉到我的脸色不对:“若男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脚很疼,你的脸色怎么有些发白?”
我轻摇了一下头:“没事,就是觉得有点闷,我去一下洗手间”。
“往前走左转笔直到底就是洗手间,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从孟雪手里拿过自己的手包,然后按她指给我的方向急步走去。
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水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太过愤怒,脸色确实已有些发白。
活了三十年,柯望城是我遇到的说话最恶毒的人,我已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听到他用“愚蠢”两个字来说我,今天还加上了一个丑陋无比,也许他就是想用这些话来激怒我,让我在众人面前失态丢人,看着我被人嘲笑他一定觉得很痛快。
简若男,别人随便说了几嘲讽话就能把你打垮了吗?我问镜子里的自己。
当然不是,简若男,你必须坚强,别人越是想要击垮你,你就越是要坚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深吸了口气,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伸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从包里拿出化妆盒,重新补了妆。
走出洗手间时我的心情已恢复了平静,可是脚却越来越疼起来,我走了几步,看到不远处的走廊里摆着一个长椅,我走过去坐了下来。
我四下看看没有发现有人,便弯下腰脱下了一只鞋,仔细一看,脚后跟已经磨出一个水泡,再看另一只脚也是一样,而且更严重些,水泡已经磨破了。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正准备把水泡处理一下,突然一个嘲讽的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有的人就是为了虚荣,没本事穿高跟鞋却硬要穿“,
我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戴倩。
我收起纸巾,把鞋重新穿好,然后抬起头来,看到两步远的地方不只有她,还有gan。
“简经理,你的脚要紧吗?“gan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但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我朝gan笑了笑:“没事,刚才站的时间长了觉得有点累,想坐着休息一会儿”。
“就是穿平跟鞋的命,却要不自量力地要穿高跟鞋,没本事穿就别穿呀!”戴倩看着我的眼神满是鄙夷。
戴倩说的话竟和柯望城刚才的话有些相似,但不知道为何,听她说这些话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不屑。
“我就算穿的是平跟鞋也比你看得高和远,”我语调淡淡地反讽道。
“简若男,你以为刚才和柯总跳了一支舞就了不起了,那只是你走了狗屎运而已,”戴倩瞪目。
“我没觉得和他跳一支舞有什么了不起,反而是你,恐怕早已羡慕妒忌的要发疯了吧?”
“简若男,你……”
“好了,赶紧去洗手间吧,一会儿还有其他活动呢,”gan适时拉起戴倩往洗手间走去。△≧△≧,
想到她们一会儿出来了还要从这里经过,我站起身来忍着痛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转了一个弯看到转角处也有一个长椅,我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里很安静,光线也稍暗些,长椅的后面就是落地的玻璃窗,我转头看向窗外,黄浦江两岸的灯光夜景一览无余。
都说站在这120层可以将整个上海的景色全纳入眼底,我来上海七年了,还从来没有站在这样的高度来观赏一下这个城市,我放眼远望,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和五光十色的广告牌在幢幢高楼大厦之中闪着亮彩,热闹着这座城市的夜。
现在很多人都称上海为魔都,都知道这座城市繁华时尚,可有多少人知道繁华时尚的背后又隐着多少艰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柯望城之前的话,让我的心情在愤怒平息之后却低落异常,我甚至都不想再走进那个庆典仍在继续的喧闹区域。
“简经理,我找了你好一会儿,你原来在这里啊,”一个我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