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看那些个金毛鬼红毛鬼昨夜被咱们吓破胆了,已经没胆子再来战斗了!”一个军官嘲讽似的道。旁边的士兵们纷纷大笑,眼神中都流露出轻蔑的神情来。夜幕降临了,城中炊烟袅袅,将士们和雇佣军们围坐在篝火边,一边吃喝一边谈笑,气氛十分轻松。而城中的居民们,也一扫先前惶恐的心情,纷纷带着酒水肉食来犒劳将士们和雇佣军们。大家吃喝谈笑,其乐融融。将士们、百姓们纷纷来向关平关山兄弟敬酒,兄弟两个来者不拒,碗到酒干,十分豪爽。歌姬舞娘在人群中穿梭敬酒,让气氛更加热烈了。不知不觉,酒阑灯灺,喧嚣热闹的气氛终于归于平静,整个城池好像都睡过去了。这时,一支由小船组成的船队静悄悄地在北岸靠岸,随即数百名只身着轻甲携带短兵的英格兰精锐登上了海岸,来到北城门外。此时北城门上的几个哨兵正坐在篝火边闲聊,完全没有意识到城门外已经来了几百个英格兰人。与此同时,一支英格兰舰队也在夜幕的掩护下靠上了北岸,大队兵马在离城门较远的海岸上登陆,潜伏在阴暗之中,只等突袭部队夺取了城门,便涌入城中。来到城门外的英格兰精锐向城墙上的阴暗处射上了锁钩,啪啪几声轻响。一个哨兵听见了,扭头看了看,却并没有看见什么,有些迷惑地问几个同伴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一个同伴笑呵呵的道:“难不成是迎春园的哪个粉头叫床的声音!”几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一人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地道:“那些个粉头真他妈的诱人!可惜咱们是当兵的,不能去享受!”其他几人也不禁有这样的感慨,一人道:“不过若是能够娶到一个粉头回家,那也不错啊!”旁边的人没好气地道:“你小子说傻话!想去享受,找粉头那是没错的,可是娶老婆可就不能找她们了!哈哈,找她们做老婆也不知会给你戴多少绿帽子!”众人大笑起来。噗!一支利箭突然穿透了一个哨兵地胸膛。正在说笑的众人一惊,随即意识到遭到袭击了,赶紧拔刀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蓬箭矢迎面飞来,众哨兵纷纷中箭摔倒。随即只见十几个英格兰精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观察周围的情况。见敌人并没有发觉己方,领头的那个当即朝城外打出了信号。随即十几条锁钩射了上来,数百英格兰精锐顺着锁钩攀上了城墙。随即领队的英格兰军官留下一半人守备城头,同时点起三堆篝火。他自己则率领另外一半人奔下城墙突袭城门。城门口有二十几个守兵,突然见许多人冲杀过来,猝不及防之下便被砍倒了一半。不过大明军毕竟骁勇善战,剩下的一半大惊之下当即反击。双方便在城门口混战起来,一时之间刀光闪烁血肉横飞。大明士兵勇悍无比,挥刀砍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然而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很快他们便被敌人淹没,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英格兰精锐一举夺取了城门,当即把城门打开。这是数千英格兰陆战队已经来到城门外,见城门打开,当即奔涌而入。站在西面海岸边哨塔上的瞭望兵听见北面传来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骚动,不由得朝北面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许多兵马涌入了城门,大惊之下,慌忙敲响了警钟。当当当当……,警钟的大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正沉浸在梦乡中的将士们和百姓们纷纷惊醒了过来。关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望着警钟传来的方向,皱眉道:“怎么回事?是敌人来了吗?”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官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急声道:“大人,不好了!敌人进城了!”关山关平张洪三人大惊失色。关平没好气地喝道:“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怎么可能警报一响敌人就攻进城来了!”军官道:“是真的!属下率领巡逻队在街上巡视,撞见了从北面过来的敌人,双方一场恶战,就只有属下一人逃了出来!”仿佛应和他的话似的,北面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和厮杀声。关平眉头一皱,抄起手边的大刀,冲张顺吼道:“弟弟,你注意西边,我去对付那些王八蛋!”随即冲张洪吼道:“镖局的人跟我来!”张洪大声应诺,当即朝身后众人招呼了一声。关平领着一队兵马,张洪领着镖局的众镖师,赶往北边。在大街小巷遭遇了正在四处杀人放火抢掠财物的敌人,当即泛反击过去。双方登时混战起来。我把你砍翻在地,你把我戳倒在水沟之中,刀光映着火光,血水到处挥洒;惨叫声和着吼叫声,此起彼伏。几个英格兰士兵见前面一个大明士兵将己方的一个士兵砍倒在地,当即挥舞兵器嚎叫着冲了过去,几个人围攻一个,那个大明士兵登时不敌,被砍断了手臂刺穿了胸膛。就在这时,两个大明士兵从英格兰士兵身后的小巷中冲了出来,挥刀对着几个英格兰士兵猛砍狠斫,惨叫声中,几个英格兰士兵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就在城中混战的时候,海面上鼓声大作,英格兰主力舰队对着城池直冲而来。双方炮火震动海天,橘红的烈焰不时在夜色中绽放,庞大的英格兰舰队就好像涌起的巨浪,要吞没整个城池似的。南面,胡德和霍雷肖率领近万陆战队也对城池发起猛攻,城墙上炮火隆隆,然而这一次猛烈的炮火却阻挡不住英格兰军的冲锋了,他们直冲到城墙下,架起云梯猛冲城头。大明守军不断放箭,滚石檑木如同瀑布一般倾泄下来,英格兰军将士被砸得血肉横飞,却依旧兀自猛冲向上,场面轰轰烈烈。北城的鏖战还在继续,到处都是火光冲天血腥杀戮的景象。北城中的英格兰军面对疯狂反扑的大明军和雇佣军,渐渐地抵挡不住了。不过西边和南边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不利,英格兰军的攻势那样的猛烈,他们都疯狂了!炮火拼命轰击,步军死命冲击,双方的尸体在城头上城头下不断堆积!屠宰场都不足以形容这种血腥的场面了!北城的英格兰军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在大明军和雇佣军的凶猛反击下纷纷退出了城池,北城门轰然关上。随即关平留下雇佣军守卫北城墙,他自己则率领兵马赶去了南城墙。英格兰主力舰队和南边的陆战队继续冲击城池,不过却远远望见北城的战斗竟然渐渐地平静下来了,不由得心中狐疑。随即感觉当面的防御力量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这才知道攻入北城的军队都失利退走了。英格兰军士气不可避免地受挫,攻势登时大不如前。纳尔逊见差一点就攻下城池了,不由得懊恼异常。虽然心有不甘,然而如今锐气已挫,再打下去也不过是白白浪费力气罢了,只好下令各军都停止进攻。海面上的舰队停止进攻退回到进攻出发处,而南边的陆战队也停止进攻退了下去。轰轰烈烈,喧喧嚣嚣的一场大战渐渐地落幕了。关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脸庆幸地道:“他妈的真是好险啊!差点就完蛋了!”关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兄弟两个相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起来。关平道:“还算好!他妈的,运气还不错!我还以为守不住了,没想到竟然被我们打退了!看来老天爷还是帮助我们的啊!以后老子不再骂老天了!哈哈!”关山道:“哥,咱们这一次太大意了,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可不能再大意了!”关平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一仗打完之前,老子再也不喝酒了!”随即冲关山道:“兄弟,你去统计一下看我们损失了多少?”张顺应了一声,奔了下去。不久之后关山回到关平面前,抱拳道:“哥,大概的损失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阵亡了近千人,伤了近千人。敌人这一轮攻势还真是够猛的!”关平皱了皱眉头,“妈的!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感觉真是不好!”看向关山,问道:“别的损失情况如何?”关山道:“别的损失主要就是北城的百姓以及商铺的损失了。这一场混战许多百姓死于非命,而且财产损失也很不小。”关平摆手道:“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的粮草辎重以及火药器械都没事吧?”关山道:“那些都没事。”关平点头道:“那就好!只要粮草辎重火药器械没事,我们便能够坚持下去!”随即气恼地问道:“敌人怎么就无声无息地从北门进来了?”关平道:“我去北城门看过了,哨兵卫兵全都被杀。这不怪他们,是我们大意造成的。”关平点了点头,“是我的错!”英格兰舰队旗舰上,众将低垂着头站在纳尔逊面前,心中都十分郁闷。纳尔逊来回踱着步,显得很恼火的模样。也难怪他恼火,这一次计划如此周详,也顺利实施了,眼看就要攻破城池,可是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这如何不叫他恼火呢。纳尔逊停下脚步,看向那个缠着绷带,体格算不上十分魁伟,但气质却十分凶悍的部下,没好气地问道:“霍顿,你们已经攻入城中了,怎么最后又被他们给赶出来了?”原来,这个霍顿就是率领大军突破北城门入城的那个英格兰将领。霍顿听到纳尔逊的问话,心中惭愧,道:“大元帅,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敌人比我们预想的要凶猛得多,他们像发疯似的拼命反击,我们虽然竭尽全力但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纳尔逊哼了一声,道:“不管什么理由也不能为你的失败开脱!鉴于因为你的缘故,而致使这一次攻击行动失利,我决定对你处以降级两等的处罚,你依旧率领本军,希望你能够在之后的战斗中戴罪立功!”霍顿郁闷不已。纳尔逊扫视了众将一眼,问道:“如何攻破这座城市,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众将小声议论起来。金毛狮王模样的胡德朝纳尔逊大声道:“大元帅,我看阴谋诡计都没什么用处了,索性集中力量正面猛攻!我就不相信,咱们大英格兰这么强大的舰队,会攻不下这座城市!”许多降临吼叫着附和起来。纳尔逊面露思忖之色,他并不太想强行攻击。经过这两天的战斗,他已经发现,当面的城市不仅防备严密,而且守军并不像自己先前判断的那样战力羸弱,分明都是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师,其勇悍程度超出了想象。面对这样防备严密,守卫者又十分善战的城市,凭借己方强大的力量强行攻城,虽然最终可以得手,但只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啊!纳尔逊暂时没有决定怎么做,让众人都下去了。在接下来的数日时间里,英格兰舰队都没有发起攻击,似乎拿西鸥城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这天中午,纳尔逊正站在甲板上望着前面的岛屿城池,面露思忖之色。一名亲军军官奔到纳尔逊身后,鞠躬道:“大元帅,外围哨船传来消息,说西鸥岛上两位国王的使者前来求见大元帅。”纳尔逊知道这座岛屿并非燕云的领土,而是属于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的,大明并不拥有这里的土地,只是租用了两国沿海的土地,建立了一座据点。纳尔逊这些天考虑攻破西鸥城的策略,左思右想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最终想到利用僧伽罗和泰米尔的办法,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有采取行动,他们的使者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纳尔逊微微一笑,对军官道:“让他们过来。”军官应了一声,当即奔上瞭望台,令传令兵传令。传令兵当即以旗语向外围传令,不久之后,只见一条小船穿过重重战船驶来。两名使者在旗舰的船舱中十分卑微地拜见了纳尔逊。纳尔逊打量了眼前两人一眼,见两人皮肤棕黑,好像满身污垢似的肮脏,长得倒不算丑,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充满了卑微。纳尔逊不由得心生鄙夷,用英语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见我?”旁边的中年海商詹姆斯当即翻译成汉语问两人。两个使者不懂英语,却懂汉语,听了詹姆斯的话,左边那个使者当即用汉语回答道:“我是僧伽罗国王陛下的使者,代表我国陛下来见大元帅,是想请问贵军的目的是什么?”右边那个使者也用汉语道:“我是泰米尔国王的使者,也是来请问贵军目的的。”詹姆斯将两人的话都翻译成了英语。纳尔逊冷冷一笑,道:“我们是来讨伐大明异端的,不剿灭这些东方异端,决不收兵!你们既然是大明的盟友,自然也在我天国大军打击的目标之中!你们是使者,我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国王,若不想国灭身死,就早早向天主投降!只有如此才能得到天主的宽恕!”詹姆斯态度傲然地将这番话翻译成了汉语。两个使者听了面色悚然大变,急声道:“我们不是大明的盟友!”左边那个使者道:“其实大明人呆在我们的国土上,我们也很不乐意。只是他们军队强大,我们惹不起他们,才不得不顺从,而将土地租给了他们。”右边那个使者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有人能够帮助我们赶走他们,我们可是求之不得的啊!请大元帅明鉴!如果大元帅能够放过我国,我国愿意供应粮草支援大元帅!”左边那个使者连忙也表示他的国家也愿意供应粮草。詹姆斯将他两人的话翻译成了英语。纳尔逊看了两人一眼,道:“如果果真如你们所言,我可以放过你们。”詹姆斯将这句话翻译了。两个使者均流露出喜悦的神情。纳尔逊继续道:“不过,你们光只是支援粮草并不足以赎你们的罪过。”纳尔逊讲完,詹姆斯也翻译完了。两个使者面面相觑,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一起问道:“不知大元帅要我们怎么做?”纳尔逊看见两人的神情不用翻译也猜到了他们说话的意思,听了詹姆斯的翻译,心里暗道:‘这真是低等民族,真是比猪还要愚蠢,居然自己主动把自己摆在了任由宰割的位置之上。’道:“很简单,只需要你们帮助我们消灭这些燕云异端,我们便相信你们的诚意。那样一来,你们便是天国的盟友,我们不仅不会攻击你们,反而会帮助你们。”詹姆斯将这番话翻译了,两个使者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其实无论是僧伽罗王国还是泰米尔王国,并不是要与大明为敌,他们既害怕新晋来到气势汹汹的天国舰队,也不敢得罪了大明人,他们只想在这两股大势力的争斗中求得平安罢了。然而这个目标似乎是难以实现了。英格兰人的态度分明就是,不帮助我们消灭大明人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把你们同大明人一同灭掉!他们本不想选边站,然而此时似乎已经由不得他们了。僧伽罗王国使者道:“大元帅,此事太过重大,我无法做主,请让我回报我们的陛下。”泰米尔王国使者也是在如此说。詹姆斯将他们的话翻译了,纳尔逊毫不在意地道:“随你们。不过我要警告你们,时间不多了。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会将你们视为与大明同等的异端。”两个使者看见纳尔逊的神情,听见詹姆斯翻译过来的话语,都不由得面色一变,朝纳尔逊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离去了。待两个使者离去,霍雷肖忍不住问道:“大元帅,他们会向我们投诚吗?”纳尔逊笑而不语。大明海军在接到杨鹏的命令之后,便开始向海南岛集结。这天午后,王蓉率领的征讨东瀛的舰队来到了海南岛南边的万宁港口。在王蓉的舰队来到之前,王海的舰队已经到了这里。王海舰队先前在伏击了北上增援的倭人舰队之后,便一路南下去讨伐帮助倭人的麻逸国(现在的菲律宾),麻逸国哪里是燕云舰队的对手,数日之间,首都马尼拉便告失守。不过随后由于天国大军东犯的缘故,杨鹏命令王海将他地舰队调往万宁港口,准备西征迎战西方的英格兰舰队。因此王海便立刻将刚刚攻占了马尼拉的舰队调回了万宁港口,并未能继续扩大战果。不过马尼拉并未放弃,而是留下了三千陆战队守卫。王蓉从船上下来,惊喜地看见了站在码头上迎候自己的哥哥和杨鹏。连忙奔了过去,一双妙目直瞪瞪地看着杨鹏,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王海见妹妹眼里只有情郎,却没有自己这个哥哥,十分郁闷,当即大声咳嗽了几声。王蓉回过神来,白了哥哥一眼,随即不解地问杨鹏道:“大哥怎么会在这里?”杨鹏笑道:“我要乘坐你们的船前去迎战英格兰舰队,不来这里去哪里呢?”王蓉流露出惊讶之色,“大哥也去?”杨鹏笑道:“难道我不能去吗?”王蓉有些担忧地道:“海上不比陆上,万一战斗不利,恐怕突围都是问题!……”杨鹏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一点完全不是问题,我相信我们的舰队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王海王蓉兄妹听了这句话,原本担忧的心,不由得信心百倍了,王海大声道:“陛下说得对!管他妈的是什么鸟,都不可能是我们大明海军的对手!听说英格兰舰队是西方最强大的舰队,向来夸口海上无敌!哼,这一回咱们就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消灭,看看究竟谁才是海上无敌!”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