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侓休哥笑了笑,随即对萧默道“完颜撒改等人就定在半个月之后,大辽建国的日子处决,也好让全国臣民百姓都明白,韩德让等人究竟犯的是什么罪过,引以为鉴。”萧默连忙道“陛下英明。”
散会后,耶侓休哥独自留下了张昌。耶侓休哥走到皇宫的观星台上,张昌着哈着腰亦步亦趋。
耶侓休哥问道“除了那个吴金忠的供词之外,就没有别的证据了吗?”
张昌明白耶侓休哥在担心什么,说道“除了吴金忠的供词之外,臣还找到了韩德让与同党往来的密信。”
耶侓休哥眼睛一亮,连忙看向张昌,问道“信在何处?”
张昌当即从袖笼中取出数封之际各不相同的书信呈给耶侓休哥。耶侓休哥接过来一看,发现这都是韩德让与其他人的往来书信。连忙取出其中一封的信纸看了起来。不一会儿,耶侓休哥勃然大怒,叫骂道“好个韩德让,好个大辽丞相!真是最该万死!”随即耶侓休哥却疑惑了起来,皱眉问道“这些书信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
张昌躬身道“不敢欺瞒陛下。臣虽然肯定韩德让等人阴虚异图图谋不轨,不过却苦于找不到任何切实的证据。臣以为似此等大奸之徒,若因为没有证据而令其逍遥法外,大辽帝国必然处于危机之中,而陛下的安危也让人担心。可若强行处置,那些无知的百姓必然会听信谣言胡言乱语,有损陛下威仪,因此臣便根据韩德让等人的罪行做了这些证据,以解决这些问题。”
耶侓休哥微笑着点了点头,赞赏道“很好!你考虑得非常周到!以你之才,就做一个礼部尚书实在是太屈才了,从明天开始,你便做我大辽国的宰相吧。”张昌大喜过望,连忙叩头拜谢,指天为誓将粉身碎骨忠于耶侓休哥。耶侓休哥对于眼前这条无比听话的狗,十分满意,笑道“你对我忠心耿耿,我是明白的。起来吧。”
张昌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躬身道“陛下,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注意啊!”耶侓休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昌道“陛下,韩德让等人久在要职,官场军中都拥有庞大的人脉。臣担心会不会有人试图营救他们?”
耶侓休哥冷笑道“就怕他们不出现,最好这一次都给我跳出来。”
张昌连忙拜道“陛下英雄盖世,自然不惧这些个跳梁小丑!”随即担心地道“那些韩德让等人的亲朋故旧,既有可能试图营救韩德让等人,也有可能,可能孤注一掷试图弑君啊!”耶侓休哥心头一惊,感觉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他自己就是靠着兵变登上皇位的,因此对于这一点十分敏感,当即道“这一点确实要注意!”随即冷哼一声,道“想要弑君,就怕他们的命不够!”
当天,耶侓休哥就传令城外的军营中调了一支五千人的铁浮屠进入皇宫以加强守备,同时对于皇宫内的警备也进行了调整,主要保护大殿御书房以及他所居住的寝宫。
第二天朝会之后,耶侓休哥回到后宫。放眼望去,只见铁甲森森,然而耶侓休哥依旧会时不时惊悚地回头张望一下,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似的。
一名内侍从后面赶上来。耶侓休哥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头一凛,当即也不细想便拔刀出鞘转身就是一刀过去。那内侍刚停下来准备禀报,没料到陛下的弯刀竟然当头劈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劈倒在地了,当场惨死。周围的卫士内侍见此情形,惊骇不已,大气都不敢出。
耶侓休哥立刻意识到自己杀错人了,当即大声道“这个太监想要刺杀我,现在被我当场格杀了!”众人听到这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惊骇的情绪不由得消减了很多。几个卫士赶紧上前将太监的尸体抬了下去,然而留在地上的那一大摊鲜血依旧触目惊心。
耶侓休哥回到御书房坐下,翻看了一下堆积在书案上的奏折,不禁烦躁起来,两只手向前一推,便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都推到了地上。
“陛下,奴婢有事报告!”一个内侍站在御书房外面大声道。
耶侓休哥眉头一皱,扬声道“进来!”
一个内侍立刻低着头快步进来了。进到御书房中,也不敢抬起头来,当即躬身道“陛下,丞相大人在宫门外求见。”丞相,自然不是韩德让,而是今天早朝之时才被耶侓休哥任命的张昌。
耶侓休哥心头一动,立刻道“带他过来。”内侍应了一声,奔了下去。好一会儿之后,内侍领着身着宰相官袍、意气风发满面红光的张昌进来了。张昌一见到耶侓休哥,当即大礼叩拜“臣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舞蹈,动作那么的夸张。
耶侓休哥十分高兴,笑道“你来了,起来吧。”
张昌拜谢了,站了起来。
耶侓休哥奇怪地道“刚刚才散朝,你怎么又跑来了?”
张昌立刻神色严重地道“臣离开皇宫后在街道上听到市井流言,感觉事态严重,因此赶紧折返皇宫来向陛下示警!”
耶侓休哥讶异,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张昌急声道“臣在街市上听到流言,说有人将要突袭皇宫对陛下不利!”耶侓休哥大惊,继而大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
原来,当前有一个流言在上京传得是甚嚣尘上。上京的酒馆茶楼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说耶侓休哥犯上作乱登上皇位,并非名正言顺的大辽皇帝,而只是一个伪帝,如今更是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怨,一些将领正在策划准备营救韩德让同时杀死耶侓休哥那个伪帝,扶正朔继承大统。这个流言其实也就这两天才出现的,在短短不到两天时间里居然就传遍了上京,人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煞有介事,仿佛真的就由那么一支对耶侓休哥极度痛恨的军队要来闹事了。
张昌将他听到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向耶侓休哥报告了。耶侓休哥眉头紧皱,来回踱着步,随即停下脚步,问张昌道“这些流言会是真的吗?”
张昌连忙道“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若没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这样的流言?臣以为决不可大意!”
张昌点了点头,皱眉喃喃道“怕是原耶侓虎城手下的那些将领终于忍耐不住了!”随即疑惑地道“最近并没有耶侓虎城系统的军队调回道上京附近来啊?”
张昌道“陛下明鉴,那些叛逆要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要悄悄地来啊。他们想必已经化装成平民混进了上京城了!”
耶侓休哥皱眉点了点头。
张昌道“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刻全城戒严搜捕这些叛逆!”
耶侓休哥思忖片刻,摇头道“不!这件事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仅仅只是流言我便全城戒严,岂不是要令天下人笑话!再者说,这些人隐藏民间,如何搜捕得出来?这样做,反而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察觉了他们的企图,从而隐藏起来。这可就成为隐患了!咱们表面上依旧不做任何戒备,暗地里则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们自投落网!”张昌立刻惊叹道“陛下此计高明至极,便是太宗皇帝也是万万想不到的啊!”耶侓休哥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对张昌道“你现在给我想一想,那些叛逆会如何动手?”
张昌思忖起来“直接突袭皇宫的可能性非常小,他们应该知道,皇宫中戒备森严,直接突袭皇宫的结果根本就是自寻死路!”随即眼睛一亮,立刻道“陛下三天之后将要去大佛陀寺进香,这对于那些叛逆来说想必是一次良机啊!”耶侓休哥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张昌所言十分有可能。所谓的大佛陀寺,便是上京城内,皇宫北面万岁山上的一座辽国时代修建的寺庙。辽人雄踞北方之后,笃信佛教,因此不仅没有毁掉万岁山上的大佛陀寺,而且还拨给大量资金对其进行了翻新扩建。如今的大佛陀寺,不仅是辽国的皇家御寺,而且俨然是大辽国境内的第一名刹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