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桌前的椅子上,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紧握着手柄,因为用力过大而泛着青白色。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断断续续痛着,不是疼得特别厉害,但依然够折磨人。
他也没有同她讲,让这姑娘担心而变得紧张兮兮他其实觉得心疼。没必要的事情,自然而然的选择闭口不谈。
过了好一会儿,似是习惯了那灼痛感,林泽瑞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放在手柄上的手,松开虚搭在胃上。
“主席大大你什么时候回家?”做英语练习的魏晓忽然转过来问他,“是要跟林泽熙那个女魔头一起回C城吗?”
对于那次他爸爸打来电话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上。期末考试结束意味着放寒假,大家都在抢着提前买车票回家过年,但他看起来对这事一点都不着急。
林泽瑞被问的措手不及。他从未想过这姑娘会问这问题,又想起住院时候林皓给自己的电话,心里隐约翻上一丝苦涩。
孙霞同林皓有了孩子,医生建议孙霞要时时保持愉悦的心情,所以他这个眼中钉,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她眼前出现,再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幸福。
“嗯,一起回去。”默了一会儿,他沉着眸说。
魏晓又问,“票买好了吗?”
锄禾日当午,春运订票苦。12306,一拔一上午。拔了一上午,车票还没谱。过年回不回,心里很痛苦啊很痛苦!
林泽瑞点头,“订好了。”
他轻敲了她的额头,接着又说:“别再想着走神偷懒,快些做题。”
她本要再说些什么,但统统被他堵回肚里。郁闷着提笔,重新回去同这些挨千刀的英文题大战七七四十九回合。
那些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事情,像是退色的电影,在他眼前一幕幕播放。荒草被时间无尽地焚烧而过,剩下曾经照片里清瘦的男孩与无法掩去的回忆。
记忆里关于过节的概念模糊不清,勉强可以记起来的就只有泽熙与父母每一年外出旅游,而他则被反锁在家中。
不被容许回家亦不是一次两次,早该有所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