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知青院里,小小的屋子此刻挤满了人。
咳嗽声不断传来,男人咳的撕心裂肺,仿佛是病入膏肓。
“永军,按我说还得去找村长,你这被人蒙着头无缘无故打一顿,心里不憋屈的慌啊。”
“是啊永军,你知道是谁吗?这欺负到我们知青院来可不行!”
旁边几个知青,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似是恨不得帮他去找村长讨要个说话。
王永军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们的想法。
昨晚凌晨三点,也许更晚,他睡得好好的就感受到什么东西套在他的头上。
王永军惊醒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人从床上拖下来猛打。
那人动作又快又狠,专挑痛得地方打,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他又不是蠢货,怎么会猜不到是谁,对他这么大恶意的,无非就是顾琛。
可即便他知道是谁,他非但不能去举报顾琛,还要把这件事给憋在心里。
原因无他,他估摸着回城指标应该快下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再生事端,之前丢的脸已经丢够了,村里不来找他麻烦就是万幸。
他不可能再凑上去在这些人面前晃荡,叫他们想起他的错处。
王永军咬紧了牙,不得不将这口气给咽下去,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只是他这心里咽下气,知青院的男知青们想不明白。
“永军,你这真是,咱们来这是接受改造的,不是受人欺负的!”
这几人说着,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听到这话,王永军的心里非但没有什么感激,反而冷笑一声。
这些人不过是看他的热闹,着急去和村长说也是真的。
回城指标就那么一个,谁不想拿到好光明正大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如今见他落难,巴不得再生事端,好让村里人重新考察他,最好让这个指标作废,另选人员。
想到这里,王永军更不可能让这群人坏了他的好事。
男人双手用力,从床上撑起身,重重咳了两声后,虚弱的语气说道,“大家的好意,我王某心领了,事发突然我也猜不到是谁做的,现在没事了大家不用管我。”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面前几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冷哼一声,“走吧,人家嫌咱们多事,还站在这碍眼什么。”
出了宿舍门,他也不管王永军在里面能不能听得见,拉着脸就开始朝身边人抱怨。
“咱们好意想着不能叫他白白被欺负,他反倒觉得咱们是来害他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文君,少说点吧。”旁人拉了下他的袖子劝到。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王永军想的那样,在知青院被打了,多少也有些打知青院的脸。
若是不好好处理,他日岂不是谁都可以翻进知青院到处行凶。
李文君才十八九岁,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旁人越劝,他反倒更轴。
“不行,我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出了这个知青院他被谁打了,我都管不着。可他在知青院被打了,这就是对咱们知青院的挑衅!”
少年意气,他心中这口气就是怎么都平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