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陛下,我孔家世代忠良…咕噜咕噜…世代忠良……”
泗水河里的孔家男丁刚开始还能勉力支撑,大声哭诉自家是忠臣,早就给新朝上过贺表。
但岸上的显庆帝李昊丝毫不在乎孔家之人的哭喊。
“有辱斯文?那说明挨的刀少了。”李昊朝河里指了指,“凡是叫嚷着斯文之人,也不用游了,直接捞上来砍头。”
正经打仗砍的脑袋还是不能和办大案相比,为了凑通关度,这些乡绅地主的脑袋还是他来砍。
三月的河水还相当冷,两刻钟的功夫,大多数孔氏男丁都已经沉水,他们身上的浸水棉服起了大作用。
“衍圣公孔胤植已经沉水。”
有唐军将士过来回禀。
“善!”李昊拊掌大笑,“孔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配祭祀圣人。诏令有司,孔庙祭祀转交新朝登科贤才。”
虽然还没有开恩科,但新帝已经准备让新科进士里的佼佼者负责祭祀曲阜孔庙,免得孔氏这个大毒瘤又长出来。
这么做肯定会让相当多的士子不满,但没关系,新朝初创,多的是官制缺额,总有人想努力想进部,哪朝的恩科都不缺士子应试。
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但孔府的地之多还是让新帝大吃一惊。
仅在兖州府,内孔各支名下的田地就有十四万亩,怪不得孔家能隔着山东、北直隶的几个府,在北京城周边的顺天府拥有一万两千亩地。
内孔便是正经孔家人,按字辈来的,外孔则是孔家家仆,属于蹭的姓氏。
新帝李昊实现了诛杀孔氏十一族的心愿,以孔胤植为主要联系纽带,将他父系四族、母系三族、妻妾二族、学生二族全部男丁送到了地府。
当然,考虑到曲阜附近内孔全都进了泗水河,那孔胤植受到的待遇还远远不止十一族。
“有诏:其余外孔,窃姓孔氏者,责令改为王姓,其中为虎作伥、欺压百姓者,罪行严重之人当即砍头,罪行稍轻者远充辽东。”
在泗水河边,唐朝官吏向曲阜附近百姓宣读了新帝的旨意。
整个兖州府都有点震动,孔家倒了后,新朝将大量田地分给穷苦百姓,并征辟健壮男丁为团练兵,忙时务农,闲时帮着镇守各处城池,镇压乡绅余孽的造反。
山东的贫苦百姓分到地后,对大唐的忠诚显著增加,李昊没有后顾之忧,于是安心南下经营江淮一带。
抵近南直隶地界时,从北京城带出来的三万大军已经滚雪球到六万多。
运河沿线的漕军、纤夫都被李昊征召到了军队里。
南直隶的形势远比山东复杂的多,得知北京的侄子禅位给辽镇总兵官后,二月份,位于河南的福王朱常洵居然一路跑到了南京。
负责南京防务的王在晋不是东林党,但他和东林党关系不错,而朱常洵又和东林党有大仇,双方在继位问题上产生了矛盾,于是朱常洵一脚踢开还算能干的王在晋,将南京全换上成自己人。
自天津南逃的袁崇焕带着几千营兵准备去南京捞个实职出来,没想到被人挑唆说袁崇焕是孙承宗提拔上去的,而孙承宗又是东林党在天启朝的大奥援。
于是建元弘光的朱常洵居然下令将袁崇焕鱼鳞剐,也就是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
理由是孙承宗迟滞通州,没有带兵光复北京城,袁崇焕又在孙承宗驻守通州时,提议并总领援兵撤退到天津等地。
“袁巡抚还是个能干事的,那朱逆居然查都不查就将他凌迟,据说南京城内的百姓都在惋惜袁抚台,讽刺朱逆是个十足昏君。”
南直隶淮安府城,显庆帝行宫内,商景徽将听到的消息说给新帝听。
她已经怀孕三个月有余,小腹微微隆起,开始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