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市长知道了，那----”</P>

真的不敢往下想了。</P>

其实，林世文也不知道，黄秉坤有没有赌钱。他当时发这个短信给田琳，主要是恐吓她，给她压力，让她尽快离开。但是，黄秉坤却认为，林世文知道就是程市长知道。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后果。</P>

黄秉坤回广州后，先想办法填窟窿。如何填，就不在书中交代了。他做外经委主任一把手好多年，这个能力还是有的。但是，思想上的包袱却是越来越重。</P>

“程戈和市长知道这事了，会怎么对待我？”</P>

“法办?党纪政纪处理？”</P>

他想了很多，评估了下自己和程市长的关系，不远也不近。</P>

程市长会对我下狠手吗？我要不要主动去找一下程市长，主动坦白，承认错误，探探口风？</P>

“如果林世文没有告诉程市长，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P>

此刻，他心里又多了一丝侥幸。</P>

“那林世文的消息又是从哪来的呢？”</P>

问田琳，田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P>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以退为进，先观察观察。</P>

于是国庆节后，回到运江，黄秉坤就住进了医院，到了他这个年纪，又是领导干部，浑身毛病肯定是一大堆。最后找熟人医生弄了个心脏负荷过载之类的病因。</P>

也确实是心脏负荷过载，主要是被吓的。</P>

在医院里的那段日子，刚开始，外经委还有下属职工，以及其他企业的负责人前去探望，渐渐地，探望的人就越来越少。再后来，就有各种风言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说是在广州工作太过操心太过辛苦了。</P>

人家可能说的是真心话，但是传到心里有鬼的黄秉坤耳朵里，他听着听着可能就变味了，有了另一种解读。</P>

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回去后，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不佳为由，暂时请辞外经委主任一职。</P>

于是，到了年底，市里虽然没有完全同意黄秉坤的请辞，却任命张兆荣为外经委常务副主任，主持工作。</P>

周进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给林世文的一通电话，竟然引起了市里一个炙手可热的部门，换了当家人。</P>

这事儿看起来很荒诞，却是真实发生的事。后来，有人编段子，说是有个叫季伟的人，在外住宾馆，喝多了，找不到房间了，就在走廊挨间敲门:</P>

“我是季伟,开门!我是季伟! ”</P>

结果，当晚有好多人在宾馆坠楼，其中好几位都是领导。</P>

故事里的事，说是也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到底是不是，权当故事听了。</P>

而身为电话主角的田琳，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相反，在外经委办公室的权力，向上更进了一步。</P>

因为主持工作的张兆荣器重她。原先的办公室主任，反被冷落在一旁。这也难怪，一朝天子一朝臣嘛。张兆荣刚主政外经委，需要有自己的人马。因为五月份与田琳的香港之行，有共同的经历，彼此比较了解。所以，办公室的诸多事务，绕过了原先的办公室主任，无形之中，田琳被赋予了更多的权力。</P>

黄秉坤住进医院后，田琳刚开始还去看过两回，张兆荣主政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P>

常委副市长赵长春刚开始还关心过，后来他不分管外经外贸了，也渐渐地与他没了联系。似乎这位曾经鞍前马后的下属从没出现过一样！</P>

官场上的人情冷漠，竟至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