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登猛地惊醒，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急促的问道：“答者先生，革新阵线怎么样了，我留下的力量还在吗？”</P>
“他们很好，集体意识海沉睡前保留了你造成的那些变化。”西乐拉出一道屏幕，显示革新阵线所处世界群落的状况；</P>
追求自由、打倒压迫的思潮吹遍了内层和外层，无数世界风起云涌，格局骤变；</P>
高高在上的贵族，再也无法一边踩在人民身上吃肉，一边咒骂人民的低贱；</P>
守旧派的贵族联盟在革新阵线的全面出击下，风雨飘摇，内部也是烽火遍地，起义军源源不断的出现；</P>
曾经坚不可摧的庞然大物，倒塌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快；</P>
菲尔登看到这一幕，既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终究还是留下了成果；</P>
忧的是思潮对核心层以及金字塔世界群外的世界影响不大，而且随着不断战争升温，还隐隐有失控的迹象；</P>
如果他现在回去的话，是不是能控制……</P>
“你现在回去，可无法继承原先的力量，除非你愿意彻底融入那片集体意识海。”西乐好似预先知道了菲尔登的想法；</P>
菲尔登疑惑：“融入集体意识海？”</P>
“是的，在你去的那个大宇宙，集体意识海是一切的意识、灵魂的源头，但你……除外。”西乐指了指菲尔登，</P>
“你是诞生自问答空间，属于外物，体量不够的时候，无法引起集体意识海的反应。”</P>
“但当你借助那个世界的规则，成长到一定程度，想要把思潮扩展到无尽宇宙，就必然会接受集体意识海的判定。</P>
判定通过，一切都好说；而如果不通过，下场你也经历过了。”</P>
菲尔登点点头，没有通过判定，还想窃取集体意识海的力量，自然是那边凉快那边待着去。</P>
“其实，你在祂目光下崩溃重组的过程，某种程度也可以看作被祂浸染的过程，只要撑一会，成为祂的一部分。</P>
之后通过判定，御使更强的力量，继续推进思潮扩张。”</P>
西乐看向菲尔登，神情有些戏谑：“从这方面说，我其实没有救你。相反，是我打断了你的进化之路；”</P>
“您说笑了。”菲尔登自然不会把西乐的话当真，他现在更好奇另一件事：“答者先生，融入与不融入集体意识海有什么区别吗？”</P>
西乐稍稍正色：“应该是……自由。”</P>
不等菲尔登询问，他接着解释：“融入集体意识海，表面上是自己，但实质已经成为某个超级存在的一部分；只要祂愿意，可以随时融合你们，显化为完全姿态。”</P>
菲尔登心里一沉：“那我们的记忆和感情……”</P>
“也会成为祂的一部分，但祂不会被任何记忆和感情所影响；如果心情好的话，做完正事后，可能会还原之前的一切，就如同……人在睡觉做梦时，继续上一个梦；”</P>
“集体意识海延伸出的个体之间的争斗、厮杀、仇恨，也可以看作集体意识海发呆、做梦时，念头左右互搏。”</P>
“而如果没有融入集体意识海，你的意识就还属于你自己。”</P>
西乐说完，菲尔登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只感觉一阵悲哀。</P>
他奋斗的一切成果，只是集体意识海一场梦里的一个念头？！</P>
回去的想法瞬间淡了下来，在虚假的戏剧中，追求虚假的自由，这毫无意义。</P>
“菲尔登，不要站在更高层次判定一件事有无意义，那是件很愚蠢的事。”西乐看出了菲尔登的想法，在他滑向虚无主义前，及时制止：</P>
“毕竟，也可以说人迟早会死，生前的一切毫无意义，毫无价值。”</P>
“你问我集体意识海背后的真相，所以我告诉你；但我同样也需要告诉你，在集体意识海有所行动前。</P>
你遇到的所有人，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们的感情、意志没有半分虚假。”</P>
“此外，集体意识海做梦产生的事物有其原型，革新阵线和贵族联盟，或许就是集体意识海某次经历在梦中的显化。双方的斗争，同样有其意义。”</P>
菲尔登愣住，没想到西乐会开导自己；</P>
西乐察觉到他的诧异，道：“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让你更好的做出决定，免得你做出决定又后悔。”</P>
“要跟我走吗？还是要留下。”</P>
望着重新伸出手的西乐，菲尔登陷入纠结之中，他不想放弃自解阵、不想放弃奋斗一生的理想和追求；但同样，眷恋创造者，想去看看其他大宇宙；</P>
深呼吸一口气，菲尔登忐忑的双膝跪地，声音颤抖：“答者先生，我想恳求您一件事。”</P>
“将我一分为二，把我的一部分投入原来的世界，继续未尽的事业；另一部分，陪伴您离开；</P>
如果遇到其他世界，需要自解阵，需要我去努力，请将我再复制一份投入其中。”</P>
沉默在蔓延，世界安静的只剩下风吹动的沙沙声；</P>
西乐一笑，不愧是他问答空间出来的人，在往左往右两个选项中，选择了全都要。</P>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P>
以问答空间的力量，想做到这种事，不费吹灰之力。</P>
“可以，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就走吧。”西乐抬手，从菲尔登意识中抽出一道光芒，投入海贼大宇宙，转身带着留在原地的菲尔登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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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大宇宙；</P>
沉睡中的安之再次复苏，看向问答空间最后投放的力量，从菲尔登分裂的意识中得知了一切的前因后果；</P>
“有点意思。”轻笑一声，将之同化，打上一个标记后，松手任其落入世界。</P>
金字塔状世界群；</P>
巨大科研基地内，自解阵和革新阵线的高层快疯了，</P>
超时空精神谱系探测仪上，菲尔登蜕变而成的概念生命体，经历初期一阵急速扩张后，信号突然消失；</P>
就连菲尔登蜕变前遗留的种种手段，也全都失去作用；</P>
如果是其他概念生命体，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意味着……死亡！</P>
但菲尔登掀起的思潮，乃至对内层和外层无数世界的馈赠，又没有消失，不符合概念生命体死亡的表现；</P>
扑朔迷离的情况，能把人脑子烧掉；</P>
“有了，有了，显示屏上重新出现信号了。”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P>
数十道身影闪现到仪器前，见上面重新出现波动，甚至菲尔登之前遗留的手段也重新恢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P>
随后，更大的惊喜出现；</P>
“我回来了。”</P>
菲尔登温和且清晰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践行他理念的人耳旁。</P>
宏观视角上，原本停滞的思潮，重新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