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夕阳中的霞光照射在他身上，少年才悠悠转醒，他回到了第一层楼。</P>

少年向那天的侍女道谢，并问了她的名字。</P>

那名女子平静道，“我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叫一。”</P>

两排侍女一共二十人，从一到二十的编号，离燕弄把她们的相貌和编号都记住了。</P>

兰梨阁的屏障是阵法所构，她们的灵气打入阵法破开一道口子才可以让人出入，如今无人能出。</P>

离燕弄每天上午和侍女们待在一起闲聊，下午至夜晚修炼。</P>

侍女们的修为都在化神境，年龄小到三千岁大到六千岁。</P>

少年称呼她们时，在她们的编号后缀上了姐姐，侍女们也应下了。</P>

他问一，“你们平日不修炼么？”</P>

一神色自若，“我们的境界不能提升了。”</P>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呀？”</P>

“这个楼阁有多久我们就在这待了多久。”</P>

少年蹙眉，“这个阵法是不是靠你们撑起来的？”</P>

一不说话了，悲伤地望着他。</P>

那名替他诊脉的侍女叫七，她说，“是靠我们撑起来的。”</P>

作为阵法之眼的她们不能离开兰梨阁。</P>

离燕弄不再追问下去。</P>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逢月圆之夜，他的寒毒就会发作。</P>

疼得死去活来。</P>

侍女们只能守在一旁替他擦汗。</P>

一和几位侍女钳住他颤抖冰冷的身子，“燕弄……”</P>

那枚天品温水玉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P>

全身的冷。</P>

宛如血液结上了厚重的冰霜。</P>

压抑、难受、痛苦。</P>

他已经寒毒发作了三次。</P>

张仪一直没来。</P>

正值第三年除夕，银霜倾覆，远处的四周均是火树银花。</P>

少年望着那轮孤清朔月，侍女们和他站在顶楼凭栏处。</P>

侍女们已经和他很熟稔了，她们劝道，“燕弄不要吹风了，会头疼的。”</P>

少年应了一声，和她们一起下楼。</P>

他回了房间坐在榻边，那双黑眸倒映着摇摇晃晃的烛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