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官恭敬行礼，“是。”</P>
凤流布下大乘境结界，整座寝宫无人能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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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已过，结界消散。</P>
闭关结束的凤流轻敲叩印花图案的殿门，“燕弄。”</P>
殿门缓缓打开，精致美丽的少年走出来。</P>
凤流上下审视他，见他神情无异，松了一口气，“修炼得如何？”</P>
离燕弄低下头，“没有长进。”</P>
凤流牵起他的手，往寝宫外走，“没事没事的哈，爹爹也还是和原来一样，修炼在于积累，急不得的。燕弄放松心就好，爹爹带你去中庭赏花，春天到了。”</P>
“好。”</P>
凤流与离燕弄的相处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P>
殿里的凤蜡与金石地板相互交映，辉光璀璨。</P>
少年坐到主榻，男子从后面揽住他，“燕弄乖乖，今天去哪采灵草了？”</P>
离燕弄回拥对方，“爹爹。”</P>
“嗯？燕弄怎么了？”</P>
“我想去姑京城玩玩。”</P>
“爹爹陪燕弄去。”</P>
“不要你陪。”</P>
“想去多久？”</P>
“一年。”</P>
“好，你去吧。”</P>
离燕弄松开手，“谢谢爹爹。”</P>
凤流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记得回来。”</P>
翌日清晨。</P>
乌发雪肤的清绝少年徐徐登上灵舟。</P>
雍容尊贵的男子望着灵舟远去，许久，凤流说：“你觉得他会回来吗？”</P>
男子的身边只有大女官，凤长悦回答道，“陛下，臣认为公子会回来。”</P>
凤流眉眼带笑，势在必得道，“他就算不回来，本皇也会找到他，带他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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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少年回来了。</P>
他似乎很开心，凤流问，“外面很好玩么？”</P>
“好玩。”</P>
“哪里好玩？”</P>
“哪里都好玩。”</P>
凤流拉他入怀，“凤宫也好玩的。”</P>
他道，“凤宫的确好玩。”</P>
“那燕弄说说，凤宫哪里好玩？”</P>
“有殿下的地方都好玩，御花园也好玩。”</P>
凤流抓他坐到主榻，“本皇的寝宫就不好玩了？中庭也不好玩吗？”</P>
离燕弄哼了一声。</P>
凤流只当他在故意气自己，捏了捏他的脸，“真不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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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又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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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明金华服，凤冠绾发的少年拽着冕服男子的衣袖撒娇，“爹爹……”</P>
凤流温柔地看他，“又想去哪里？”</P>
“灵界。”</P>
“想去多久？”</P>
“十年。”</P>
“去做什么？”</P>
“不告诉你。”</P>
凤流扼住他的尖削下巴，“说不说？”</P>
“爹爹，你就让燕弄去玩玩嘛……”</P>
“十年不行，最多五年。”</P>
少年失落道，“五年就五年。”</P>
再一次目送他登上灵舟远去，凤流无奈摇头，“他不喜欢凤宫。”</P>
大女官面色复杂，“陛下为何如此想？”</P>
凤流看向女子，“有话直说便是。”</P>
“依臣所见，公子并不是不喜欢凤宫，他只是不喜欢被陛下过多拘束。”</P>
“拘束？本皇是为他好，何来拘束一说。”</P>
“陛下切莫自欺欺人。”</P>
凤流闭口不言。</P>
大女官神色肃穆，劝谏道，“恕臣直言，陛下屡次因公子而性情失控，又常为公子破忌，陛下若是仍对公子执念过深，必将于凤族乃至妖界不利。”</P>
凤流皱眉，“本皇自有分寸。”</P>
大女官盈盈一笑，倒又不正经起来，“陛下不必如此，公子品行端正，确实值得陛下上心，臣也很喜欢他呢。”</P>
长风吹拂，男子往身后一甩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