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地望着侍女所在方向,道:“何人敢随意插话!没有规矩!”
赵元西打断道:“唉,既然这侍女有些想法,倒不如叫出来说说吧。”
陈北地对帝王行礼,道:“大王仁爱,这小小侍女能有什么见识?她上来谏言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赵元西对角落里的侍女挥挥手,道:“你过来,放心大胆的说你的想法,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那侍女听了这话,才从角落里走到殿中,先是跪下行大礼,再是抬起头道:“婢女认为,西域人多粗鲁冲动,喜动武,不讲理,如今在战争中压着不打,定是有何顾虑。而这顾虑,无非是粮草不足、兵力不足、或是对我国的实力有所忌惮。之前的几次战斗,也都是试水。如今他们挟持了苏家公子、陈家公子、杀了王家公子,无非是向我国示威、施压。若是我国交了赎金,那便解了西域在财力上的忧虑;若是我国未交赎金而全军出击,则是中了对方的诱敌深入之计。”
赵元西有些诧异,这女子竟然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虽说的这些自己本就已想到,但这话出自一女子口中,倒是不凡。
王乐章道:“竟说些废话!你说的这些,在此殿中的哪一位大臣不晓得?要你在这里哗众取宠?”
赵元西打断道:“王卿先退下,你痛失爱子,本王定会予你一个交代。”
王乐章被冷水泼了一脸,见元西帝王脸色严肃,也不敢再造次,乖乖退回百官队伍中。
赵元西道:“你且继续说。”
侍女向王乐章行了小礼,道:“我国痛失贵族男丁之痛、之耻,必须要报;而那西域人以俘虏要挟,我国更是不能接受,若是给了第一次钱,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不仅会失了皇家颜面,更失了民心、军心。婢女认为,我国应派知名将军带兵突袭西域,以袭击对方的马场、粮仓为主。没了马,西域的战斗力定会减少半成,没了粮食,那更是失去了持续对战的有力保障。”
赵元西听了欢喜,这女子和自己的想法不吻而合,道:“不错,你有如此见解和才学,真是难得。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答:“婢女洛瑶,是山河殿朝会的侍女,负责大殿和侧殿的清扫。”
赵元西道:“你有如此才华,当个侍女可惜了。不如你就去兵部,以儒林郎的官位为官吧。”
陈北地道:“大王万万不可!女子为官本就违反律例,而这侍女虽有些学识,但与儒林郎这类官职不为匹配。有天赋的寻常人都是要考个五年十年,才能得到儒林郎的官职,大王如此草率赐官,实在是不妥。”
赵元西站起来道:“那便由陈北地大夫负责考察此女子,若是通过考试,则为儒林郎。若是未通过,那便继续当侍女。散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