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说：“太君，太君，不要和疯子一般见识，我们赔钱，就不要为难她们了。”</P>

癞蛤蟆一看杜爷来了，他捂着被珍妮挠破的脸说:“杜爷，我平时没少照顾你吧？就因为我小舅子在你那里当伙计，我给你做了多少买卖？看看这个疯子把我的脸挠的！还有，看看她把太君的胳膊咬出血了，你说怎么办吧？”</P>

把塔斯哈当乞丐后，那个小伙计就被杜小瑞解雇了，癞蛤蟆的小舅子吴清水实际上早就参加了抗联，所以这次一起进徐宅当了柜台伙计。杜小瑞把吴清水当店员的功劳算在癞蛤蟆头上，为此癞蛤蟆觉得祥瑞当铺老板会来事，后来他除了爱占点小便宜倒再也不找当铺麻烦。他把搜刮老百姓的那些稀罕物拿到当铺换了钱，杜爷心知肚明他在销赃，却顾忌他的淫威从来没有戳穿他，没想到他反过来说照顾了当铺生意。</P>

杜爷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但他还是陪着笑脸说：“真对不住，真对不住，您看看给多少合适？只要放过这两个女人就行。”</P>

人群里有不少认识珍妮的，他们交头接耳议论说她就是那个披着麻袋的疯女人，说杜爷待人太仁义了，真是大善人，为了一个疯子竟然又赔情又赔钱的。</P>

“混蛋！蠢猪滚开！”那个被咬伤的士兵一看周围的百姓都在看，他觉得不杀了珍妮显不出自己的威风，他举起刺刀冲着珍妮就是一刀，杜爷一看刺刀捅过来了，他赶紧推了珍妮一把，“噗！”的一下，刺刀深深的攮在杜爷胳膊上，顿时他的胳膊血流如注......</P>

周围的老百姓有认识杜爷的，有受过他恩惠的乞丐和车夫，还有那些典当过东西的百姓。他们一看杜爷被日本人刺伤了，纷纷谴责起来。</P>

“日本人又行凶了。”</P>

“这些日本兵太不像话了，好像这里是日本似的愿意杀人就杀人。”</P>

这一队日本兵本来是例行巡逻，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见周围的老百姓越围越多，癞蛤蟆叫喊着让他们散开，他们个个怒视着日本兵却不退后。</P>

这一刺刀来得突然，杜爷一下跪在地上，血流不止。山花儿看见杜爷因为救珍妮受伤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带她出来惹的祸，她内疚的一边大哭一边紧紧按着满脸鲜血的珍妮不敢松手，看着杜爷被血染红的胳膊她大哭着道歉：“杜爷，对不起，都怨我，都怨我，我该死......”</P>

这时候疯女人珍妮盯着杜爷的鲜血突然脑海里显现出汽车爆炸时那些被炸死的人的鲜血，还有在徐宅荒草里被鬼子杀死的那个姑娘的鲜血，她清醒了一下，但是随着日本兵的一声哇啦哇啦大叫和周围黑压压一片人她又开始糊涂起来。</P>

有两个中年人过去搀扶起倒地的杜爷，杜爷用一只手紧紧捂着不断冒血的胳膊却还在苦苦替珍妮求情：“太君，你捅了我一刀，也该消气了，请放过这个疯女人吧。”</P>

正在这时一阵摩托的声音传过来，人群“呼啦”一下散开，那几个日本兵也迅速列队站在旁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