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你们发现没有,大都督是越来越看重咱们吕将军了。我有一个同乡在大都督帐下做事,据他说啊,每次中军议事,大都督都很乐意听听咱们吕将军的意见呢!咳咳,‘子明啊,这件事,你怎么看啊?’”
“去!大都督多俊逸一个人,哪里是你那副鬼样子!罚酒罚酒!”
“该罚!还不快喝?”
“喝就喝,好酒不喝白不喝!”咕咚又灌下一碗后,他朝嘴上抹了一把,“诶,你们还记得前些日子益州来降的那位袭肃将军么?”
“记得啊,瘦瘦的,有点黑,但看起来很是精悍的。”
他继续故作神秘地:“那你们可知道,大都督本来是要将袭将军的部曲并入咱们吕将军麾下,以充实咱们吕将军实力的?”
“有这事?”
“可不是!”
“那为什么又没下文了呢?”
“是咱们将军自己拒绝了啊。”
“为什么呀?战时敌将来投,将其本人与部曲分开,以防临阵倒戈,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咳,咱们将军说了,袭将军有胆用,且慕化远来,于义宜益不宜夺。”
“这样啊!不过也好,益州话咱又听不懂,真打起仗来,谁有工夫和他们连说带比划啊!你们说是吧,啊?”
“哈哈哈,你小子想得还真远!”
“那当然,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哎哟,笑死人了,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子曰’上了!那你说说,这是哪个子曰的?”
“管他哪个子曰的,反正大都督对咱们吕将军好,以后就有的是立功的机会!等咱立了功,有了钱,把那什么五经六经的统统买回来挂门廊上当竹帘子使!再请他十个先生,天天子曰诗云,就当听小曲儿!”
“啊呸,有那么难听的小曲儿嘛!”
“哈哈哈——”
“诶,帐门口是谁?”其中一个突然发现了我。
“那个……”我稍稍有点尴尬地,“你们知道樊平去哪儿了么?”
“阿平啊,”他想了一下,“刚刚我见他一个人朝江边去了。”
道了声谢,我赶忙转身离开,几个人的声音却还在身后哇啦哇啦响着:
“诶,刚才那人怎么好像是个女的?还有点眼熟!”
“喝多了吧你!哪有女的?我看你是想老婆了吧,哈哈哈!”
——天呐天呐天呐,真受不了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