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要污蔑沈某私通蛮夷？</P>

古来只有昧良心的狗，才会伙同蛮夷祸害中原。”</P>

沈金山一改往日和善，言辞尖锐起来。</P>

“不不不，沈长老言重。”</P>

武长空摆摆手，语气悠悠道：“你没私通蛮夷，</P>

但暗中联络江湖门派奔袭京师，总该认吧？</P>

八道茶坊、千里行马行，</P>

两大产业可说是沈长老的千里眼、顺风耳，</P>

消息通达之快，比朝廷驿站更胜几筹。</P>

没这等便捷手段，</P>

分散于九州八方的江湖门派，</P>

岂能抓住蛮夷叩关时机，拧在一块奔袭京师。”</P>

沈金山直勾勾盯着武长空，脸色阴晴不定起来。</P>

霍雷格、拉尼丝等人静静不开腔，摆出一副吃瓜群众姿态。</P>

秦诺则抓着十丈黄绫认真修剪指甲，</P>

剪完还把边缘细细打磨，一看就很爱惜双手。</P>

见沈金山没说话，</P>

武长空重重呼出一口浊气，</P>

顺着话头道：“沈长老，你被委派这趟必死任务，想来也是为此吧。</P>

若非青玄令即将出世，且朝廷银两缺口确实很大，</P>

我想青天子依旧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毕竟竭泽而渔，饱腹一时，</P>

不如半饥半饿，勉强吊着口气过完一世。”</P>

沉默片刻，</P>

沈金山哼气一声：“说那么多，全是阁下一面之词。</P>

沈某是长老也好，不是也罢，</P>

与眼下形式有何关联？”</P>

“你觉得呢，雷镖头？”</P>

武长空眼睛眯起，忽然把皮球踢给了秦诺。</P>

后者没立即回答，依旧仔细修指甲。</P>

直至十根手指修干净，方才抬起脑袋。</P>

“我让你们摊牌，不是由我来揭你们老底。”</P>

他吹掉手指上细沫，把十丈黄绫塞回背包，</P>

“沈金山，你与新月教有瓜葛这事就别抵赖了。</P>

出发前你伪装得不错，但百巧玲出现后便完全露馅。</P>

准确讲，应该称呼他，幼岁青。</P>

唔...朝廷悬赏20万两的新月教奸细。</P>

20万，足够几辈子吃喝不愁。”</P>

百巧玲嘴角勾起笑容，</P>

似乎没因身份暴露而紧张，</P>

反而闪过一抹释然：“难怪雷镖头对小生不假颜色，原来如此么。</P>

还是时机上太过着紧赶了，</P>

等上小半年，不会露出如此大破绽。”</P>

“NoNoNo，你说得不对。”</P>

秦诺竖起中指左右摇晃：</P>

“举个例子吧，</P>

小明身体是男性，但他是跨性别者，所以认为自己是女性。</P>

小明同时有异装癖，因而平时穿男装，</P>

然而他还是同性恋，是以喜欢女人。</P>

明白了吗？”</P>

啥，啥玩意？</P>

众人闻言纷纷一愣，把上面几句话来回咀嚼三四遍，</P>

才勉强搞懂其中含义。</P>

“呃...雷镖头，你想表示自己很正常？”</P>

幼岁青对于其中听起来陌生，</P>

却能从字面拆解出意思的舶来词，很快理解过来。</P>

“有问题吗？”</P>

秦诺两手一摊，露出莫名其妙表情：</P>

“总之你是幼岁青，这件事没有异议。</P>

而把你带着随行的沈金山，自没法和新月教脱离干系，</P>

因此可暂定他实际身份为沈长老。</P>

一边为李洪秀也就是玉面罗刹提供钱财帮助，</P>

一边充当青天子白手套，年年岁岁为深宫内闱挣取花销，</P>

同时满足两张大嘴吃饭，这活换一般人还真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