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驸马,那一本小说可以再借我看一看吗?”约翰把一个没有完成的细节补完,就先暂时没有接着画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张晓。
“自然是可以的,既然你被录用了,我也要正式和你说一下,你的一项工作内容,就是把我的小说读懂读透,然后帮忙给我画一些插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和你确认一些事情,毕竟你刚才看的这一本小说对于十字教的教会和教宗可是有许多揭短的地方,所以要是你不能接受的话,你可以申请回避,我会请新的画师来负责这项工作。当然,我也会保持对你的聘请,只是画插图的钱伱就拿不到了。”张晓说道。
“尊贵的张驸马,我想把这本书先大概看上一遍,再做决定,不知道妥当否。”
“没有问题,这都是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画这本书的插图,我也会有其他的活安排给你。”
就这样,约翰成为了张晓府上的专用画家,张晓一行人也没有去打扰艺术家的发挥,而是出了门接着商议事情。
“振之,你也有数年没有回家了,这次科举虽然是半途而止,不过你还年轻,以后还是大有可为。这次到南方,我私人给你赞助一千两银子,你看要买些什么买上就好。”张晓说道。
“这实在是太多了吧,其实一百两都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了。”
“江浙乃是富庶之地,你要是买东西回去,不得买好一点的,省的大家还以为京城都没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了,这可不好。这些钱你就拿上吧,也不光是给你的家人,亲戚朋友邻居都可以带一些东西,这样一看一千两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多了。”
“多谢老师。”
“没办法,如今也只好在物质上补偿你了。你这几年也好好再努力温习功课,要用最好的成绩证明自己。”张晓勉励道。
“学生明白。”
“文华,我也给你交办一下任务,你从现在开始,还有从旅程开始以后,就注意搜集一些资料,特别是地方的风土人情,还有地方志,我想了解一下各地的情况。”
“东家,我这边没有问题。”吕章说道。
三人对着接下来的南下事宜,又是有一搭没一搭这么聊着。
“这过了许久了,那个约翰还在看那本书呢,我们再回去看看他吧。”张晓看了看主厅上悬挂着的自鸣钟的时间说道。
三人回到画室,发现约翰已经把书放在一边,开始创作起新的画来。三人也没有打扰进入创作状态的约翰,就这么看着他勾勒线条,涂抹颜色。
这一副画显然是练习之作,很快就完成了。张晓大概看了一下,似乎是艾吉奥从圣母百花大教堂教堂一跃而下的画面。教堂画的很美,主角画的也很帅,不过张晓还是决定这幅画自己藏起来,不要放在书里当插画,万一有人效仿可咋办。
“尊敬的张驸马,这本小说我已经大致看完了,只是看完书以后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想着把这一幅画给画出来。”约翰解释道。
“无妨,这幅画我看着很好,再稍微修饰,作为插画绰绰有余了。”张晓称赞道。
“尊敬的张驸马,这是一本非常好的小说,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在遥远的东方,还有人会对我的家乡如此了解,很荣幸我能成为这一部小说的插画师。”
“如果这本书的内容没有冒犯到你,”
“请张驸马放心,虽然我是利先生介绍而来的,但是我对于教会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尊敬,因为他们早已腐朽堕落了,教宗亚历山大六世就是腐朽教会的一个典型代表,批判他们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不知道张驸马能否愿意解答。”
“请说。”
“大人是怎么知道达芬奇的,他的画作已经在东方世界这么有名了吗?而且里面所写的,达芬奇还会造各式各样的武器,什么飞机坦克机关炮什么的,这些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晓一下子脑子有些宕机了,光顾着抄书,忘了这个时代达芬奇的好多手稿都还没有公开发布呢。
“尊敬的张驸马,因为我的老师也曾跟着达芬奇学习,按照华夏人的说法,他算是我的祖师爷,所以我就想问问一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看着张晓好一会儿没有回话,约翰解释道。
“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具体是听了哪位西洋水手的故事,我也忘了。”张晓说道。
“这真是太可惜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的祖师爷还有这样的成就,不过就算真有这样的发明也不奇怪,听我的老师说,达芬奇也确实是被教宗亚历山大六世的私生子恺撒·波吉亚聘请作为顾问,修筑了许多工程,期间帮忙造了一些武器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我还听说了,说达芬奇为什么画人画的好,是因为他还去解剖了尸体。”
“尊敬的张驸马,我要郑重声明,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流言,达芬奇一向是循规蹈矩,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约翰一下子紧张起来。
提到解剖的字眼,张晓看了看旁边的吕章和李之藻,脸色都是一变,下意识就想离开这个画室的样子。
“那也许是我听传闻听错了吧,这海上的水手船上漂泊的日子过多了,就喜欢胡乱吹牛,恐怕他们所说的也多有虚诞之言。”张晓打了个哈哈。
不过等到从画室出来,吕章还是忍不住和张晓聊了起来:“东家,这西洋人是不是真的会解剖之术,如果那个达芬奇会解剖,那这个约翰也算是他的徒孙了,他是不是也会解剖之术啊。这小说里面倒也没有见东家你提及此事。”
“我这也是道听途说,毕竟我也没有真的去过意大利,更没有见到过达芬奇本人。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曾经看过达芬奇的一副画作,也不知道是原作还是临摹之作,里面所画的人物,确实画的不一般。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要是不对人体的各种结构有一个详细了解的话,是很难把一个人画的惟妙惟肖的。”张晓解释道。
“老师,今天你突然说起这件事,我真怕我今晚上做噩梦,搞不好这几日我都不敢和利先生聊天说话了。”李之藻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们两位不至于吧,我也只是拿这个话来唬一下那个约翰,让他不要没事干瞎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