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前,八三严打行动过去近三个多月了。小县城里风传很紧,某某判了多少年,早几天局里又批了多少劳动教养,早几天起解一车人,昨天我亲眼看见又起解了一车人。
不速判速决怎么办?
听说一个号房里关三五十人,天气这么热都会发人愠。那些小混混集体羁押在一个小学院子里还好过一些,那些稍有名头的关在号房里都能闻到臭味。南瓜、冬瓜一车车拖进去。粮管站一送一拖拉机老糟米,一送一车红薯丝红薯皮。那是人过的日子不?
他岀于道义想去探视下过去的枭雄们,特别是同龄的仗文斌、万作兵。也严格要求自已这几十百来弟兄们不许以谣传谣,绝不许上街打(架)滋事撞头七。而且学习、功课、技能、唱歌抓得更紧。每天有监督小队上街自巡自查自监督,决不许不安茅头滋生。
工地上陈刚在脚手架下面,手塔凉棚对正在砌墙的他大喊;“大哥!你下来下。”
以是工地班组长的他,停下手中的砌刀迎着下面陈刚回答道;“哎!这就下来。”放下手中的砌刀后又说;“兄弟们!手上抓紧点,捞几个钱回家过节。我下去一会儿就上来。”说完向脚手架下走去。他从架上下来来到陈刚面前问道;“怎么样有米了吗?”
陈刚说;“大哥!有米了。我们家那老(革)命领导要我告诉你明天中午边上去了。不过只能见仗文斌,其它德新哥、管水佬、福滿哥、棉花包、小鳖万作兵都是戴镣戴链的局里有硬规定不能见。”
他听后说;“行,只要能见他也行了。如果我没辍学和他是同届,今年应该初中毕业。保护假文化张国华堂妺时我了解过他还是有才华,早先成绩也好,带两本书去别让他废在里面了。行,谢你了。哦!代我问老(革)命领导好。”
陈刚说;“哎!得了。这个好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去。他说了这几个人不是你的脸面他谁也不会批。他还说他准备了酒非得喝赢你-次不可。我估计啊!为了明天的梦想能实现,。我们家老那老(革)命领导今天都不会沾酒了。”
他感谢的说;“那行,谢了。你上班去吧!晚上见。”
陈刚说;“对了,晚上我得加班来不了。”
他又对陈刚说;“行,那你忙吧!”
中秋前的夜清风郎郞,小县城里不知是从谁家的12英寸黑臼电视机里随风传来阵阵《希望的田野上》的主题歌声:“我们的理想在这希望的田野上……”月儿也开始圆在这座小县城夜空。他手里拿着厚厚的《通史》深情地看看严打后这个小县城岀现的沒有打杀械斗嘶吼,没有暴戾血(腥)清静的中秋前的月色之夜。他仿佛在耳边回荡起:“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来…。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等到千里雪消融,等到草原上送来春风。”是那么空谷幽遥。
怱然他似夜空里此刻的月儿真美,美得娇洁清辉,美得浩瀚而静似处子,美得清晰的轮郭里琼楼玉宇,如玲子姐姐穿着裙莲,吴刚捧着桂花酒,向琼楼玉宇飞去。有如当时那个时代:“天空是我们宽敝的客厅,大地是我们华丽的地毯。”
玲子姐姐来到他身边轻声而温柔的-声问;“想啥呢?魂都飞了!大哥他们喊你喝酒都没听见。”
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的他感叹地自语道;“好美!……”
虽不知她深爱着的这个傻瓜呆瓜弟弟,为什么会自言自语呓喃般的说岀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但她羞涩、她幸福、她娇嗔;“去,你跟猴精越学越坏了。”
从遐想中还中还未彻底回过神的他疑惑的问;“怎么了?我刚才怎么了?”
神焊王毛坨等人齐声调侃着说;“你越学越坏了!……”
玲子姐姐又转身对大家娇嗔的说;“去,找抽呀!”
神焊王毛坨等人又齐声调侃着说;“你抽我们够狠,抽他就疼。”
抓猴子又接着说;“玲子丫头,他咱就是跟我越学越坏了呢?就不说是你把他给疼坏了呢?”
哈!哈!……哈!……
哈!哈!……哈!……
大家捧着肚子坐在地上笑得前(盒)后仰!……
你只死猴子,赖猴子。
你看你明天卡壳时我抽你。
被调侃得羞红满脸的玲子姐姐娇嗔的找抓猴子撤气。
他确傻不拉机的解释说;“行行,别闹了,我都知道你们为啥爱闹。”
抓猴子则更加得意的闹着说;“哪你就快长几岁把她娶了得了。”
玲子姐姐娇嗔的举起手里的尺子就轻轻不停的在他臂膀上敲打;“找抽,你找抽是吧?明天都等不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