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七个才子佳人把他推推拉拉、吱吱喳喳拖到工地牌楼前指着七嘴八舌的说;“就是他写,老支书您说话可不许反悔呀!”
老支书困惑地对治保主任道;“这人是谁啊!说说,哪个家的我咋不认识?”
治保主任解释说;“罗二爷家的,姓朴、叫叶子,对就叫叶子。其它情况就不清楚了,您这几个活宝贝担(保)还全都给我急上了,不准我多问。我估摸着看是不是桂香丫头看的对象……”
老支书和治保主任还在那里说着,而他则黙黙地来到大八仙桌前,把墨汁倒进碗里,握起大驼毛笔,铺开早己裁好的大红纸就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泼洒开了汉墨。
七个才子佳人则又听话又乖巧地拖纸的拖纸,俩人一对抬字的把对联抬去一边,按顺序小心摆放在地下,捡泥块的就捡来泥块细心的把对联在地上压上。个个如听话的乖孩子,尽然有序的各自忙活着,不一会一副长长的对联就平铺在地上如龙似凤、生龙活现有如正欲展翅而起、离地腾飞而去的龙凤。
老支书、治保主任、老会计等和七个才子佳人惊讶的看着平辅在地上的对联:
改革开〔放〕工兴农旺搞活市场经济强国创盛世。
分田到户牲牧鱼业丰足庆裕千里金堤十万军。
横联;育才兴国。
在那个普遍文华程度都不高,一切由老工人,老农民,老领导,老资格盛行的年代里。沒文华不可怕只要你带老字,五十年代初期进过扫盲班,认识几个字,有冲劲,有闯劲,有带头劲的时代里,老支书、老会计、也许就一完小学历的治保主任等人不由一片惊噓感叹,老会计说;“天啦!咱今年工地上藏着这样的人咋都不知道呢?别说是半边猪肉,这县里的第一名今年咱们也拿定了啊!”
七个才子佳人一也片惊叹惊嘘,罗桂香则不由惊羡而感概的说;“天啦!真大气。叶子老师咱就这样才华横溢呀!想都没想就泼墨而成。”
从惊梦中清醒过来地老支书忽然道;“人呢?”
也是刚清醒过来的治保主任,急忙用手指着正在挑土的他说;“那儿呢!早走了。”
老支书看了一眼正在挑土的他,又回头对七个才子佳人说;“你们几个给我说这人是谁?”
七个才子佳人一下就急了纷纷说:
不能说。反正您知道他姓朴就行了。
您叫他叶子,树叶的叶。
哼!反正他不是坏人。
哼!反正我们为他担〔保〕,您不许以权压人去检查他的证明(证)件。
哼!反正他是我们的叶子老师,每天晚上都给我们补习功课,您不许检查他,否则他呆不下去会走的。
罗桂香则嘟着个小嘴巴说;“您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我们借像机就是要和叶子老师照像留影。”
听到这里老支书乐喝着嗓大声粗的说;“行!我这老脸就为你们丢公社里去赖也帮你们把像机赖回来。不过,你们几个可给我听好了,你们几个不在这个叶子老师身上学点东西岀两个秀才。嘿嘿!可别怪我抽屁股你们叫叫喊喊说疼。”
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岀钱,拿岀一张伍元的钱对治保主任说;“去,这时晨没肉秤了,看谁家池塘里能捞两条鱼、再来上几斤红薯烧。”说着又把手里的另几元钱也心疼地加在一起一脸心疼样说;“行行,全拿岀,看谁家能弄只老(母)鸡。我来给这几个小祖宗摆个拜师宴。”
中年的治保主任拿过钱调侃着说;“您这一下全花光了,就不怕您婆婆的床踏板、孙子要吃姜糖糖了?”
老支书洋怒着一挥手道;“你小子也敢调侃我。行行,请这样的文化人喝酒跪踏板也值了。就不知这文化人能不能喝。”又洋怒的说;“快去啊!”
晩上,临时驻地堂屋里煤油马灯下,两盆木炭火上分别用两口黑黑的耳锅子煮着一锅鱼和一锅鸡,周边的地上还摆放着一脸盆红萝卜煮白萝卜、一脸盆齐心白菜和一大钵子淹萝卜,边上还放着一大筲箕芽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