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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宴当晚,因着宁王府离现场近,许玦受伤后并未曾随皇帝入宫,而是直接回了府邸。玉翘听闻当夜事变,为之大惊,幸在许玦并无大碍。
只是他回到家中时,手里还握着那支被折成两段的羽箭,并吩咐下人将其洗净复原。
玉翘担忧好几天,身子也愈渐疲惫,纾雅得空便去宁王府看了她。
秋老虎开始发威,暑热总是过不去,玉翘虽不想关在屋里,可门外热气更是蒸得人难受,索性叫人弄来些冰块放入空花钵中,又着侍女珠玑在侧扇风,方才觉得凉快些。
一月之前玉翘受害,中秋烟花宴许玦又只身护驾,如今这宁王府更是得皇帝重视,吃穿用度无不精细,不止能用冰块纳凉,就连玉翘手边放置的葡萄也是由西域进贡。
即便如今她金尊玉贵,可纾雅进屋时还是见她满面愁容。
问及原因,和纾雅想的一致,她们都在担心家中处境。若出事,区区一个五品官之家,皇帝都用不着权衡轻重。
纾雅坐在花钵旁边,珠玑累了就换她为玉翘扇风,还聊了些近日在皇宫中的见闻。魏垣伤势好转,长公主也捡回一条命......
“对了!”纾雅险些忘记有人托付的要紧事,“南珠公主从掖庭放出来后也知道错了,这两天特地请能工巧匠雕了这尊白玉送子观音来赔罪......”
纾雅说着,赶紧将手中捏了许久的匣子呈到玉翘面前,并取出里边那尊观音像,它以整块和田玉为底子,为表心意,南珠公主还真寻了一大颗南海珍珠嵌在观音像头顶。
玉翘迟疑接过,端详了一番,确实是好玉质量,加上珍珠与工匠技术,想来价值不菲,不过她还是不敢收,一是接受不了害自己的人献殷勤,二是因为夫君许玦。
纾雅道:“姐姐你是没看见南珠公主那双手,全是划痕,出来后人都瘦了一圈,虽不能抵消先前的恶行,可也算是得到教训了,赔罪礼只对事儿,收下也就罢了,你与姐夫自是不用接纳她这人,况且她还说等你生产完,她还有厚礼相赠。”
“她有心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告诉夫君罢了......”玉翘轻叹一声,又疑惑道:“你近日宿在宫中,这是与南珠公主熟了?”
提及此事,纾雅脸上憋不住笑意:“你听我说,公主她竟喜欢......”
“呼呼......”
纾雅还未说出重点,话语就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许玦不知从哪儿急匆匆跑来,此刻单手倚着门框正在喘气。
姐妹俩见他如此心急,都以为是韦家出了事,话题就此中断。玉翘艰难起身为他擦拭额上汗珠。
纾雅转头看向他时,总觉得他哪儿变了,打量半晌才发现他今日将头发全都束到头顶,不似从前“漂亮”,却多了一份英气。
“是好事。”许玦搀着玉翘,理顺气后说道:“父皇感念表兄舍身救驾之功,已下令封了他郡王爵位,酒泉郡王,纾雅妹妹为王妃。父皇还说那位伍副官甚是聪颖,升了他做王府长史。”
纾雅不知是惊是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强压心潮后颤声道:“他们终于是扬眉吐气了......”
玉翘不解她为何这么说,明明也是自己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