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雅支起身子,从怀抱中抽出,郑重其事道
“心中汹涌的情感,如何悖逆呢?想来长公主与肃国公都是性情中人,才会误入爱恨交织之境,然而我们,只属于彼此。”
烛火映照下,魏垣那双深邃的眼睛也变得透彻,他嘴唇翕动着,半晌才开口“纾雅,我并非有意戒备你,我是离不开你,很难想象若有心意背道而驰的一日”
话还未完,他的嘴被纾雅捂住,纾雅反驳“纾雅飘零之身,自会与大人同心同德,再硬的骨头也得啃下去,怎会背道而驰!”
魏垣见她那副正经模样,心似融化一般,自己虽难以说出什么海誓山盟,但此刻唯恐回馈的爱意不够。
他拿下纾雅捂嘴的那只手,放在心口处“我已答应过你,遇事绝不隐瞒,往后不会再让你提心吊胆。”
闻言,纾雅欣慰一笑,不住点头。
“还疼吗?”
他拈起纾雅寝衣一角,素白裙边已镶了一朵红梅,纾雅随着他的动作看去,脸颊顿时臊得绯红,赶紧拽回衣角藏进被褥,急促道“你别信这些!”
魏垣茫然“信什么?”
“不是‘落红’,只是伤口流血”纾雅讪讪地说。
是时,魏垣脑海中灵光一闪,偏头嗅着背后轻纱,暖炉烘得正热时,不曾注意香味来自哪儿,如今这张纱帐还隐隐透着异香。
翌日,二人因睡得晚,待到天大亮,才迷糊睁眼。
结账时,纾雅听见魏垣在问主家客房中用了什么香,主家只说是普通安息香,还特地强调小店利薄,即使用上香料也不会下重香。
眼见问不出想要的结果,魏垣不愿再旁敲侧击,购了些炭火便离开。
前些日子在其他城关处购买的木炭都放在了货箱中,马车上并没有存余,虽说午时就要与队伍会合,但他还是记挂着纾雅畏寒一事。
今日太阳暖和,又不似昨日那般风大,纾雅的身子自是好得多,用不了那么多炭,于是拣了几块将就车中茶炉煨奶茶。
自从昨日尝到那浓郁的奶香,纾雅总惦念着,想要自己复刻一番。
只是随行携带的茶叶是宫内所赏蒙顶茶,与牧民姑娘所说的砖茶香味不同,口感也有所差距。绿茶香与牛乳不甚相称,不如昨日喝到的那么醇厚,不过也清香宜人,别有一番滋味。
魏垣踱步时经过窗前,嗅到一股烧炭味,起先还以为她们取暖不通风,掀开窗缝打望一眼才发现两人正用炉子煮着茶水。
两位女子察觉有人窥探,终止了聊天话题,双双看向魏垣。
纾雅转身盈盈一笑,随即拎茶壶倒了一盅递向窗外。
魏垣目光扫过手中浓白汤水,再看向纾雅,诧异道“这是牛乳茶?”
纾雅微微点头,答复“昨日离开牧民家,他们送了东西,包括一小坛牛乳。幸好天气干冷,又用了些防腐香料,倒还可以存放个一两日。”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