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昌懋沉郁多日,一切事务皆由魏垣与陈恽指挥,准确来说是魏垣主导,士兵们一呼百应,士气高涨,夺下金福后便以此为营,继续与不肯撤兵的羌人对峙。
肃州军进镇时那儿早已被羌人劫掠一空,现今安抚民众补充物资成了重要事务,近十日来,军队都驻扎在金福,恢复镇子秩序。
“急报!”
从州城赶来的信使打马穿过好几条街,在魏垣下榻的驿馆门前勒马急停,手持一封看似机要的信件呈到魏垣面前。
“禀王爷,陈将军,圣上派晋王做羌人招降使,如今人已入肃州城,这是京中文书”
魏垣先前并未接到速报说哪位贵人驾临肃州,只待接过信使呈上的文书仔细观阅后才知是七皇子许瑜封了晋王,主动揽下招降羌人一事,并与信使同行,率先入城,辎重与赏赐随后而来。
文书中夹了一小张信笺,是许瑜亲笔,他在信中写到自己会亲自赶往前线见魏垣。
“晋王要来?”陈恽扫视过信上小字后纳闷道“羌人还未屈服,劝降也劝不住,晋王殿下贸然降临前线,被羌人探到消息,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魏垣读完信,沉吟片刻道
“人虽进了肃州,可并非打着晋王名号,等辎车浩浩荡荡入城时,才算真的到了殿下不是心性软弱之人,若执意要来,你我又岂能违拗,况且他是招降使,不到阵前还能去哪儿”
过午,一架马车从镇子东北方驶出,小队轻骑随行,正是纾雅携了伍必心回城拜见许瑜。
今日天刚晓,许瑜和晏锦随信使来到城中,便马不停蹄赶往王府,可他们并未如期见到魏垣,这才从王府管事口中得知魏垣亲自去了战场,还将纾雅带在身边。
好在许瑜递了信,现下不必跑到州衙平添波澜,只在王府候着魏垣回复就好。
纾雅回到王府时,许瑜刚漫步到前庭,眼前之人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三庭五眼还是那个模样,举止也一如往昔,只是在这半年中,他的个子拔高了些,人材愈发俊朗。
“见过晋王殿下”头一次这样称呼他,纾雅只觉拗口,但还是上前向他恭敬施了一礼。
“别多礼!”许瑜赶紧上前搀扶,即将碰到她因行礼而支起的臂膀时停了动作,迟疑着收回双手。
本想着表兄魏垣收到信件会回来接自己,却不知回来的只有他心心念念的韦姐姐,这一见,便让他慌乱起来。
他用淡定的神色掩盖着内心激动,眼神不住地落在她脸上,却又不敢与之对视,沉默良久,郑重道
“羌人作乱于大炎边境,本王奉皇命招降,本想来这酒泉王府拜访表兄,谁知他竟亲自坐镇军中”
没想到半年不见,他说话也变得文绉绉的,像是朝堂上谏言的大臣,纾雅闻言莞尔一笑“届时殿下抵达前线,肃州军士们才真算得上士气高涨。”
她顺着话茬回禀,许瑜脸上终于绷不住,眉心微蹙,道“那你和表兄就没有高兴嘛?”
“当然高兴啦!”纾雅眸中闪着两点星光,“这不,夫君才收到殿下的消息就派了我与伍大人过来接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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