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椒买了新衣裳回来给夙罂,自己喜滋滋地拿着留给她的那套衣裳去试新衣了。
半夏撑了灯问道:“小姐,为何要花那么大的功夫救那个人?那个人会不会当真就是个燕国人,是来做细作的?倘若当真是细作,那可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夙罂:“就算他是一个细作,也就只是一个细作罢了。倘若燕国有派细作潜入我大楚,那肯定就不止他一个细作吧?我就只救一个人,能影响全局吗?我救他,只为收他昂贵的药费。”
玉竹是四个丫环中最冷血的一个,也是头脑最清醒,思维最有逻辑的一个,她不以为然道:“什么细作?我看那些钴镂面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也不象是朝庭中人。朝庭中人哪会戴着一个钴镂面具办案?捉拿细作是朝庭的正经事,不需要搞个面具戴着。弄得神神秘秘,分明是自己心中有鬼。”
百合一向是个和事佬,和谁都能合,也和谁都能卿几句:“嗯,我也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朝庭的人。那他们要抓的人会是什么人?”
夙罂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胸前的两枚吊坠。她胸前一共有两枚吊坠,一枚是玉坠;一枚是金子打造的圆型坠子。她曾问过娘亲夙嫣,她的俩枚吊坠是谁送的?娘亲居然回答不出来。
因为好奇,她在给娘亲夙嫣治疗时,曾给她做过催眠,让她说出来,她身上吊坠的来历。可是,娘亲即使在催眠的状况之下,也说不出那两枚吊坠的来历。所以,她一直猜测着,那两枚吊坠可能和她父亲有关。
她父亲是谁一直就是一个禁忌。她想问外公,却又觉得问外公会让外公难过。所以,就一直压下了这个疑问。但是,那枚用金子做的吊坠里其中一面有一个“燕”字,另一面则有一个卿字。
因此之故,夙罂其实一直在猜测着,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是个燕国人?名字中是不是有一个“卿”字?所以,她审柑橘时,隐隐约约猜测到了,柑橘就是燕国人。
她觉得,害母亲疯疯癫癫这么多年的那个男人不能这么逍遥。总有一天,她要去找他出来,让他偿还这笔债务。所以,柑橘是燕国人的话,她还是会救柑橘一命的。原因就是,她终有一日会去燕国找那个名字中有一个“卿”字的燕国男人,她需要一个熟悉燕国的燕国人。
但是,这都是她原先的认知。现在她知道自己不是夙罂的亲生女儿之后,自己身上的两枚吊坠就让她更加想探究一番了。
夙罂:“他是一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现在,他是我救下的人,也就是我的人了。等他偿清医药费后,如果发现他是细作,我再取他性命。”
为了打造罂花谷,夙罂花钱的速度太快,都将外公夙幽多年的老本给花光了。她答应外公,要把外公的老本赚回来给外公养老的。
“百合,你将这三套衣裳送过去给柑橘,带他再泡一个时辰的药浴。”
“好。”
隔天,甘夜一早起来便觉精神焕发,但内力却是真的没法运行。看来,小姑娘说的话不假,他要恢复武功,还得依赖小姑娘的精堪医术。出谷后虽然也能寻医,但他相信,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夙罂的医术更加出神入化的大夫了。
不过,他还是想出门探一探,这罂花谷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他要离开的话,是不是百分百能安全离开?
百部带着甘夜在罂花谷里走了半个圈时,刚好碰到了晨起出来走走的萧玉涵和薜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