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胆子够大。
于是一时忍不住想扶额,又开口:“顾书怡,你矜持点。”
两人交往以来界限一直清晰。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只是顾书怡严格来说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他们交往的时间也不长。
顾书怡被这话说得,眼神好像又开始有些说不出的低落。
她默默转回头。
男人专心开车,一时没人再说话。
车子终于停到景楠公馆地下车库时。
裴靳白下车打开顾书怡副驾驶的车门,本以为她已经睡了,结果发现人还醒着,浑身散发的情绪依旧低落。
裴靳白这才皱了眉,对于醉鬼的思维方式一时无奈。
车门开后,顾书怡认得这是景楠公馆地下车库。
虽然不如一楼大厅对她来说更熟悉,但也来过很多次。
“回家了。”
于是裴靳白解开顾书怡身上安全带,干脆打横把人从车上抱下来。
然后反正她也走不稳,直接一直抱着进了电梯。
因为顾书怡已经从十八楼搬出去了,楼下东西什么的都没收拾,裴靳白提膝撑了一下,只按了十九楼。
他直到已经进门才把轻手轻脚顾书怡放下来。
顾书怡被放下也没说话,耷拉眉眼,还是情绪不高,也不看他。
裴靳白面对从他说完那句话就一直低落的顾书怡吸了口气,只好伸手揉揉她后脑柔软的头发,哄道:“我错了好不好?”
“那你说想怎么样?”
想起刚才那还挺遗憾的语气,他一时有些无奈的好笑。
顾书怡听完裴靳白的道歉,表情好似才有些微的松动。
裴靳白低头尽量缩小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嗯?”
顾书怡又面对着裴靳白,男人好看的眉眼近在咫尺。
她一时甚至看得有些呆。
然后在裴靳白面对这对着他开始发呆的人又要开口的时候,顾书怡忽然伸手,轻轻圈住裴靳白脖子,好像这样才能感觉更加真实。
她抬头,从下往上望着他,眼尾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什么泛着漂亮的红色,怔怔地问:
“小白,你真的,是我的吗?”
裴靳白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一下。
顾书怡问完,吸了下鼻子,又低头轻轻摇头:“我真的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裴靳白这才不由地皱了下眉。
从刚才到现在这些表现告诉他顾书怡今晚喝酒的原因,好像和前两次都不同。
然后他选择先安抚。
裴靳白伸手揽住顾书怡的腰,两人贴的更近了些,用挺认真的语气:“没做梦。”
“裴靳白应该确实是你的。”
“除了你谁能让他下雪停车陪着看雪,出差上楼陪着看夜景。”
“冒犯他那么多次都活蹦乱跳安然无恙。”
顾书怡听后眼神在思考,好像觉得有道理的样子。
裴靳
白说完又揉了揉顾书怡后背,
这才很浅地叹了口气问:“怎么不开心?为什么喝酒?”
“不是说了不让喝的吗?”
顾书怡缓缓放下圈着裴靳白脖子的手。
她改为抱住他的腰,
侧脸贴在男人的胸口,
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心仿佛也逐渐安定下来。
“对不起。”顾书怡又低低说。
裴靳白:“对不起什么?”
他看不见她的眼神,
只能看见她低垂的睫羽,乌压压的,两排小扇子一般。
顾书怡顿顿着:“刚才,对不起。”
“我不该,不矜持,想看你。”
“……”裴靳白被这个对不起的理由弄得又措手不及的想笑,低头向趴在他胸口的顾书怡,“那也不是你想就能办到的,懂吗?”
顾书怡听完把脸埋进男人胸口,用力嗅他衣服上的好闻的木调香味。
闻够了之后,细微的声音,才从他胸口的衣服里传出。
“小白,”她依然这么叫他,“可是我是真的,想和你睡觉。”
裴靳白突然神色微愣。
因为他感觉到胸口的衣服,在这时竟浸了隐隐的湿意。
顾书怡依然把脸埋在他胸前:“我只想和你睡觉。”
“其他人,都不想。”
裴靳白因为胸口的湿意略分开两人的距离,低头,看到顾书怡睫毛上的水痕。
他皱眉赶紧追问了声:“顾书怡?”
顾书怡低垂眉眼,没有看他。
裴靳白望着不再作声的顾书怡,到这里,直觉开始去想他之前看过顾书怡的所有资料。
从父亲自她还没出生便入狱开始,到那张高中光荣榜上,紧抿唇,眼神透着倔强的红底一寸照片。
每一年,每一个一句话就能概括的阶段,背后是她切实走过的一步又一步,一天又一天。
然后裴靳白抓着顾书怡细到仿佛一捏就碎的胳膊,发现自己好像问不出什么,又或者说,他不想再去问她些什么,去挖已经结痂的伤疤,
到最后,男人终于浑身卸力一般。
他松开她胳膊,带着点笑,在她头上摸了摸:
“那想睡就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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