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信不信蒙面会砍死你?(1 / 2)

银辉月下,两张几乎一样的油彩面容,对峙而立。

身量同样颀长,眼神同样的冷,甫一对视,无形中溅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空气,晦涩又凝滞,像无法行走的沼泽。

雪白的剑身,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映照出小丑滑稽的黄色双角帽。

有风吹来,黄色双角帽尖坠着的铃铛,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沉重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

小丑勾起嘴角,红色油彩将嘴角拉到酒窝位置,夸张又怪诞。

他张嘴,沙哑如铁锈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出来:“你,要,跟,我,为,敌?”

这还是小丑第一次开口说话,惹来众人惊疑的视线。

铁面骑士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持剑的手非常稳,稳的剑尖一直对准着小丑的咽喉,无声的表达了自己的决定。

为了怀里的粉团子,骑士反叛主人!

他,誓要护想护之人周全!

粉嘟嘟的小奶团无措地绞着手指头,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眼神湿漉漉的简直让人心疼。

她打了个小哭嗝,扁着嘴巴抖了抖说:“铁面骑士士,爸爸……爸爸不喜欢濛濛了……”

这比天塌下来还让团子难过,她想不明白,爸爸怎么能不喜欢自己呢?

明明,濛濛最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爸爸一个。

哭唧唧的小奶音,能把人心都给哭碎。

铁面骑士迟疑了,抱着团子的单臂动了动,艰难伸手轻轻拍了拍奶团大腿,轻柔的力道带着无声的安抚。

顿时,团子更难过了。

她一个扭身,扑到铁面骑士怀里,很生气地拿小屁股对着小丑。

她还很大声的说:“小丑爸爸不喜欢濛濛,濛濛也要不喜欢你的,从现在起,濛濛要喜欢铁面骑士士,濛濛要骑士士当我爸爸,不要小丑爸爸。”

分明是闹别扭的气话,可字字句句仍旧像是草莓硬糖凝成的甜蜜之箭,biubiu的全射进铁面骑士心口,叫他被漫天的甜蜜所淹没。

他微微低头,拿唯一露出来的下颌,轻轻蹭了蹭团子小呆毛。

小呆毛被压弯,又弹起来拂过男人的下颌骨,乖乖巧巧,可可爱爱。

小丑张大嘴巴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声嘹亮,在月光中透着癫狂和魔障。

团子有些被吓到了,不禁往铁面骑士怀里躲了躲。

小丑:“代价!给我足够多的代价。”

说到这里,他忽的伸手一指奶团:“她,就是你的。”

这话一落,最兴奋的莫过于猫猫女。

只要马戏团里,没有长发公主,她就没竞争MVP的对手!

生着猫眼的少女摇晃起尾巴,喵喵喵叫唤着:“好啊,公主认个怪物当爸爸,公主和怪物在一起。”

牧羊少年潘,嘴角含着微笑,他视线越过铁面骑士,落进他身后漆黑的帐篷中。

他似乎想起什么,又看了看小奶团,嘴角的笑意逐渐幽深起来。

小丑哼起陌生的歌谣调子,他摊开双手耸着肩膀,迈着一摇一晃的步伐,垫着脚尖走了。

潘转着短笛,抚摸着猫猫女的脑袋,也跟着小丑离开。

一时间,帐篷前就只剩下铁面骑士和小奶团。

等小丑走远了,铁面骑士刷的收剑,并小心翼翼将奶团放到地上。

团子眨巴着雾蒙蒙的大眼睛,不愿意这时候离开,她紧紧地拽着铁面骑士的一根食指。

小濛濛几:“骑士士,骑士士你也不要濛濛吗?”

问出这话,小奶团就又要哭了。

铁面骑士摇头,顿了顿,他从怀里摸出根彩虹棒棒糖。

彩虹的鲜艳颜色,短暂地吸引了团子的注意力。

她愣愣接过棒棒糖,再抬头时,铁面骑士已经转身走进了帐篷里,背影同黑暗逐渐融为一体。

团子心头一慌,连忙捏紧彩虹棒棒糖,抬脚追上去。

铁面骑士如往日一般,仍旧站在帐篷最黑暗的角落里,矜矜业业为马戏团团长守护他的宝藏。

团子左右看了看,她提拎了下金色的长发,选择了最靠近铁面骑士的位置,倚着他冰冷的铁甲黑靴,一屁股坐下了。

她动作笨拙地剥开糖纸,小心翼翼伸舌头舔了下,紧接着她那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瞬间就亮了。

好甜!

于是,小奶团背靠着铁面骑士的小腿,边舔着彩虹棒棒糖,边叽里咕噜的跟他聊天。

小奶团说话没有章法,经常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上一句话和下一句话往往根本就没联系。

出奇的,贴面骑士竟是全都听得懂,偶尔他轻轻抬一下脚背,用这细微的动作呼应小奶团。

不大一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的小团子,毛茸茸的脑袋一歪,手里还没吃完的棒棒糖啪嗒一掉。

“唰”雪光凛然,快若闪电。

下一刻,锃亮剑身精准地接住了棒棒糖。

穿着厚重铠甲,男人极艰难地弯腰,捡起棒棒糖。

只见他用糖纸仔仔细细地重新裹好棒棒糖,尔后动作轻了又轻地抱起团子,将这柔软的一小团安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爸爸……”小小的一团,即便是在睡梦中,亦奶唧唧地喊着爸爸。

她滚了滚,动作熟练都滚到铁面骑士臂弯里,小短腿一敲,踢在了男人的胸口。

铁面骑士眼疾手快,堪堪在团子小脚要踹到冷硬的胸甲时,他手心一挡,正正一手就握住了粉嫩嫩的小jiojio。

粉白的小jiojio,带着肉嘟嘟的柔软,脚趾头粉粉嫩嫩,圆润的像颗颗粉珍珠,简直可爱到犯规。

男人犯难了,小奶团睡觉太不安份,还一度赖在他怀里,身上的铠甲太重,还非常冷硬,他只担心磕碰到粉嘟嘟的小人了。

于是,就着左手臂膀被团子抱着的姿势,男人艰难的单手褪铠甲。

寒凉如水的夜晚,男人硬是脱铠甲脱出了一身热汗。

他垂眸看了眼,在自个怀里安眠的小可爱,心里却只感觉到甜汪汪的。

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修长的指尖摩挲到面具边缘,指尖轻轻一抠。

“咔”的轻响,涂抹着油彩的面具滑落,银白月光下,一张极致俊美的脸露了出来。

狭长的凤眸,点漆墨瞳,眉骨轮廓比常人要深一些,山根和高挺的鼻梁衔接,弧度清隽,浅淡的月光从上而下地落下来,给那鼻梁晕染出斑驳的暗影,线条更如雕像般深刻。

高挺的鼻梁下,是寡情寒凉的薄唇,干玫瑰花瓣的颜色,唇角微微上勾,带出微末春水般的温和。

男人唇瓣张合了几下,试图想喊小奶团的名字。

可脖子上带利刺的皮质项圈,随着喉结的滑动蓦地收紧,尖利的刺一点一点扎进血肉了。

顿时,点点猩红的血珠,从冷玉脂白的肌肤上浸出来,如同雪上朱砂,殷红深邃。

哎……

隐约的叹息响起,似道尽了男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