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外面。吴志辉出门手掌搭在车门上,身后脚步声响起,夜总会那个小女孩快步跑到了吴志辉身后。吴志辉转身,女孩又往后退,保持着距离又要跟着他。大D插上钥匙点火启动车子,没好气的呵斥道:“长毛我顶你个肺,搞定她,让她跟着大佬干什么。”长毛就在快步跑上来了,一脸无辜的看着大D:“扑街啊,大D哥,这个后生女我搞不定她。”还别说。让长毛拎着刀去斩人,他在行。但要是说对这小朋友大吼大叫,他还真有点点不好意思,下不了手,觉得太欺负人了。“我叼你個嗨。”大D没好气的说道:“吓唬吓唬她不就行了?带走带走,把人往警署门口一丢不就好了吗?!”“我说话她听不懂,我又不会说普通话,带她走又不肯走,就要跟着大佬。”长毛两手一摊,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你别说,这小姑娘长得还好靓的呢,咱们把她送到警署,被遣返回去怕是要被抓坐监的喔。”“扑街,你不愿意送,那你带回去养着?”大D没好气的拔了钥匙熄火推门下车:“我们是出来混的,大佬叫你讲原则不是让伱当烂好人啊,让我来。”大D骂骂咧咧,露出凶恶的表情来到车尾,小女孩躲在车尾后面,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喂,让他送你走。”大D说话的声音大了好几分,操着一口带着浓浓粤谱的普通话,撸起袖子来:“我告诉泥鸡,我滴好凶恶的,不要跟着我们,不然就扁你。”小女孩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藏在车尾后面,眼巴巴的看着大D,摇了摇头。刚才在包间里灯光昏暗没看清她的长相,还真如同长毛说的,小女孩长得还挺不错的。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夜场妹衣服,大眼睛乌黑明亮,睫毛很长,长相清秀又有气质。长发扎成两个辫子一左一右,带着稚气的脸上有几分惊恐,短袖下露出的手臂上,留着被殴打的淤青。大D又骂:“我打人辣,很凶的啊,不想挨打就让他送泥走。”一米八的大D体型庞大,站在她的面前,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小女孩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右手紧张的攥着衣角,就眼巴巴的看着他,表情非常紧张,又不走。她看着可怜巴巴的,看着就有种让人心生爱护想冲上去保护她的欲望。“靠,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坏掉了?”大D有点受不了了,无奈拍着额头,摸出香烟点上,吐了口烟雾无奈耸肩:“不行,大佬,我也搞不定她。”“我老婆也生了个女,看她的眼睛就跟看我女眼睛一样,下不了狠心啊。”这一幕如果让人看到了,怕是会笑掉大牙,堂堂拎刀斩人的大D哥,现在对一个后生女下不了手。“我来吧。”吴志辉轻笑一声,转而说起了普通话:“你不想走?那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有亲人朋友?”“没有。”女孩摇了摇头,开口说话了,脆生生的。“嗯?”大D几人一愣,看着吴志辉:“大佬,你普通话说这么标准?”“你不愿意去警署,那你想去哪里。”吴志辉看着她:“我可以送你去,但是你不能跟着我们,我这里不是福利院。”女孩紧张的攥着衣角,不说话了。“那你自己走吧。”吴志辉伸手一指她,声音大了一分:“不许再跟着我们。”几人就要上车。“大哥哥。”女孩开口了,躲在车尾怯生生的看着他:“你是好人,是吗?”“呵。”吴志辉轻笑一声,拉开车门。“那你送我去一个地方。”女孩又说话了,眼神清澈、眸子明亮的看着吴志辉,小心翼翼:“我可以相信你吗?”“走吧。”吴志辉点了点头,冲她招了招手。女孩站在原地,看着吴志辉好一会表情犹豫,最终还是慢慢的走了上来。两人身高一高一矮,头顶的路灯投射在两人身上,身高差明显。女孩下意识的往副驾驶室走去,这才看到这边是驾驶座,又换到另外一边,坐上去自己扣上安全带,手指紧紧的攥着安全带,指关节发白。“去哪里?”吴志辉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她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报出了一个地方:“什么什么会馆。”“潮汕会馆?”长毛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潮汕会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那现在也是新义安社,新记。”大D翻了个白眼:“她肯定记错了,新记都是潮州佬,她点会一点粤语听不懂。”“浙..浙商商会。”她似乎想起来了:“对,就是这里,我记得,就是这个名字。”“浙商商会?”吴志辉闻言不由一挑眉,浙商商会,不是去年才起来的一个商会么。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拿出个手提电话給她:“你給你的家人打电话。”“我不记得了。”她又摇了摇头:“都是有人跟着我的。”“那就去浙商商会。”吴志辉拍板,车子开了出去,到地方以后她就下车了,一溜烟的直接跑了进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谢谢你们,我叫小然,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大D,我老大叫吴记灰。”大D对着那边喊了一句,驱车离开:“不是吧?她还真是这里的?浙商商会听说好有钱,那她怎会偷渡呢?”“走啦。”吴志辉喊了一句,扫了眼那边已经跑进去的女孩,收回了目光。.....夜深。独栋别墅。应酬回来的任擎天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提电话听着电话里大丧的咆哮。眼镜炳回去了,逃回去跟大丧告状去了,嘴巴被玻璃扎开了好几条口子,以后真就要成烂口炳了。大丧立刻就打电话来质问任擎天这件事怎么解决,任擎天听完以后轻描淡写道:“行,我考虑一下,明天再说。”“天哥。”阿媚穿着黑色吊带睡衣,端过来一杯醒酒茶递給他:“这么晚还打电话,别忙了,明天再说。”“呵呵。”任擎天接过茶坐下,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脑袋:“辉仔还真是能搞啊,把帮大丧打理偷渡生意的骰子打了。”阿媚好奇发问,任擎天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阿媚立刻拍手叫好:“打的好,这种逼良为娼的东西,就应该撕烂他的嘴!”阿媚当初跟任擎天认识,就是在酒吧里,她前男友逼着阿媚去卖,被任擎天救了下来,瞬间就共情了:“辉仔这个人好有正义啊,跟天哥一样一样的。”“噫..”任擎天笑着唏嘘一声,把阿媚打发走,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安静的抽了起来:“辉仔啊辉仔,你是真的能搞啊。”“管理地盘够威,正行又放肆揾,搞什么酒水协会收规费,一点都不带怕的啊?”很快。一支香烟抽烟,他掐灭烟头拿起手提电话,思考了一下拨出去一个号码,等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喂,许警司,是我啊,任擎天。”“我知道是你。”许警司的声音响起:“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我老许就好了。”他直入主题:“说事情吧。”“是这样的,我有个头马准备搞个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