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青铜巨城!
说是青铜,其实也只是光泽比较像罢了,具体的材质探不清楚。
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墨榆莫名的想到了这一句话。
“许久不见,伱怎么不仅没有变强,还变弱了呀?”略带些揶揄的声音响起,白色的庞然大物踏空临近,仿若狮身资,又似马,头顶一只角,巨爪下压,携带着狂风,威势强大!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墨榆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白泽。
白泽,祥瑞之象征,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它亦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跟黑龙大帝相比白泽的气势也弱不了多少,显然是同一级别的存在,这是一只帝王!
“我们曾经很熟?”墨榆没有被它的气势所震慑,当初一系六级都能和黑龙大帝胡夫他们硬刚一段时间,现在满修了当然不怕这个同层次的。
“算是吧……你现在不一样了。”白泽围着墨榆踱步,兽瞳里带着探究。“但不论如何,我会遵从当初和你的约定,来吧,只要通过考验,你便可以进入这白帝城,否则免谈!”
“什么考验?”墨榆思索着。
“杀死一只邪恶古兽,你不用去别处寻找,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白泽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无形的屏障在周围形成,这种感觉很熟悉,眼前的白泽似乎能够操控笼罩着整个十万大山的阵法!
兽影的轮廓逐渐在前方浮现,随着一双血色的兽瞳在黑暗中点亮……似虎,蝟毛,有翼,铭曰穷奇之兽。厥形甚丑,驰逐妖邪,莫不奔走,是以一名,号曰神狗。
这是穷奇,那无所顾忌地渗透着恐怖与绝望的气息直达人的四肢百骇,让人感觉仿若头顶有一根线拉扯着即将了断的神经
亚帝王?墨榆眯了眯眼。
看着准备战斗的墨榆,白泽的思绪不由得回到曾经……
…………
一盏朴素的木质屏风掩映着微弱的烛光,窗前落着一张檀木书桌,两把古色古香的木椅布置在桌旁。屋子很简朴,不加过多雕饰,地上桌旁书卷散落,但并不显杂乱,反倒令人舒心。隐约有一人一兽两道身影,被阑珊的烛光模糊在夜色的帷幕中。
“车二进七。”良久的寂静后白泽化成的小兽落下了第一子。
“将四进一。”它眼前的青年随意地一推棋子。
“……车六进三。”白泽时刻提防着他的下一步,但心头却有股难言的焦虑使其分心。
“炮九平四。”青年似是看出了白泽的疑虑,“小白,你方才询问的事,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炮一进六。所以,你决意要去?”经过一番纠结,白泽问出了问题,这其实是和它毫无关系的,毕竟它们只是“棋友”。
“这是必要的事情,我未尝斩不了它。”青年面露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将六退一。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倘若我死了,能否护佑这方百姓十年,就当是我欠你个人情。”
妖魔毕方为乱一方,地崩山摧,民于水火,芸芸不得聊生,城池皆如火后灰烬,天下大乱,他不忍心看人间疾苦,决心斩妖除魔。
“车八退一……如果你死了,我要你这人情有什么用?”白泽没好气的说道,很久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结果那么愚笨!
“受人供奉,自然要履行职责……将四退一。”青年笑容不散,丝毫不觉得自己在送死。
“车八平三……你只是超阶,而那只破鸟可是已经飞升成帝王了,你拿什么赢?”白泽恨铁不成钢,只要蛰伏潜藏一段时间他必然能迈入禁咒之阶,以他的天赋杀毕方也不是不可能,非要现在送死!
“我知道,不过此身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死了也无妨,它是食我人族晋升的帝王,必杀之。”青年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但白泽依然能听出来那股肃杀之意!“车五平七。”
“……”
良久的无言,只有棋局仍在进行。
“兵七平六。”白泽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渺茫的获胜上,企图借此改变现实。
“车七退三。”青年的落子越来越快,几乎不假思索。
“帅六进一。”
“炮四进一。”
对弈进行着,对方攻势愈加猛烈,白泽的防守渐渐吃不消。
“炮九平六。”明明是一只兽,但白泽却像人一样喘着气。
……
“卒八进一,白泽你输了。”
是啊,输了。想想也是,在过去无数次的对弈中有哪次真正赢过他了呢?
而当再次相见的时候他已经凭借超阶之身斩杀了毕方。
那时候正值人类的元宵佳节,星空浩瀚无涯,群星如织,交相辉映,犹如破碎的水晶般点缀在漆黑的夜幕。隐隐的,远方传来烟火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继而是嬉笑嗔骂声,叫喊吆喝声,远远的在小山都听得见。
他抱着自己化成的小兽逛在街上,街上巷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捏泥人的、拉糖画的、卖花灯的比比皆是,灯会中游人络绎不绝,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千秋台上,歌舞升平,万盏花灯繁如星海。
……
随着墨榆轻松斩杀穷奇,白泽的思绪回归,它怎么忽然就回忆起从前了呢,真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