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一手拎着木刀,一手抬起,向着顾可彪勾了勾手指。他这样的行为,不是因为他轻佻,相反,他知道面前的这个顾可彪非同小可。大当家曾经告诉过他一句话:“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能耍好枪的人,绝对不是善茬。他知道凭自己的水平很难战胜面前的对手,他只能先试图激怒对方,使之脑子发热,套路混乱,他才能乱中取胜。
顾可彪果然中计,他认为自己被小瞧,气得“哇哇呀呀”的怪叫一通,抖着枪尖就攻向了安强。
枪未到,风先至。丁冬心中一凛,提刀防守,一手提刀柄,一手按刀面,堪堪用刀面挡住了顾可彪的一枪直刺。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丁冬倒着划出很远,还没等反应过来,顾可彪原地身子一扭,枪杆横着扫了过来。丁冬向旁边一倒,使得那长枪几乎擦着自己的脸扫过,脸面火辣辣生疼。
刀短枪长,中长距离的对战,丁冬丝毫没有胜算。
顾可彪此时占尽优势,一杆长枪舞得滴水不漏,将丁冬逼的焦头烂额。
“去死吧!”顾可彪将丁冬逼得几乎跌倒,忽然高高跃起,使枪如棍,凌空向下猛砸。
丁冬瞧准机会,竟然不格挡,反而原地一个跟头,滚到了顾可彪身前,大刀向上斜砍,正砍在枪杆中后段。顾可彪好在拿枪的力道极大,否则必然长枪被迫脱手。丁冬一击未能凑效,不敢远离,待对手落地,舞着刀冲了上去。
这一次,换顾可彪占下风,枪杆太长,近身战灵活性不足,只能防守。
“附强!”顾可彪大喊一声,手中的长枪猛的缩短,变粗,枪头上“呼”的一声烧出一团火焰。也因此,他胸前一下子空了,破绽露出。
丁冬知道机不可失,用刀架住正在变化的枪杆,抬起一脚踏在顾可彪胸前,蹬得对手倒飞出去。他持刀欺上,却没想到变化忽生,顾可彪在空中短枪一挑,正勾在他刀柄上,枪尖上的火焰烧到了他的手。他吃痛,本能反应的松开刀柄,木刀因此脱手,高高飞起,落在远处的地上。
顾可彪人躺在地上,但是枪尖却已经比在了丁冬的咽喉处,只要向前推进一点,就足以要了丁冬的性命。
围观的学员们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决斗,竟然无人注意到文学院的洛院长和看门的张伯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之后。
“你输了。”顾可彪起身,枪尖却不离丁冬咽喉三寸。围观的人群如梦初醒一般,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丁冬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他在后怕,对方如果不是将力道把握得好,他已经一命呜呼。
“输了,就该接受惩罚,要不然你不知道这文武学院谁大谁小。”顾可彪说着,快速抽回短枪,舞了一圈,向着丁冬头部扫了过去。
丁冬觉得耻辱,不愿躲避,闭眼等待对方的重击。忽然,他胸口发烫,接着澎湃的力量由腹部产生,并快速涌到右手食指指尖,他不知觉的抬起右手,睁开眼,见到一个光球忽然射了出去,正打在枪杆中央。
“咔嚓”一声,枪杆从中断裂。
顾可彪被枪杆传来的巨大力道,掀得原地翻了一个跟头,灰头土脸望着丁冬,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我输了。”顾可彪站起身,将手上半截枪杆甩在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你等一下。”丁冬回过神,连忙开口唤道。
顾可彪回过身,面带愤怒神情,瞪着丁冬大声问道:“你已经赢了,还想怎样?”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我们应该把误会澄清。”丁冬大声道:“我今天才进的学院,在此之前和你根本就不认识,并且,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学习,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出头。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惹到你或者谁。这些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这么多。”说完,丁冬也转身要走。
“等等。”
听到顾可彪叫自己,丁冬回过身,皱眉望向对方。
“等一下换身衣服,四方客见,就你和我两个人,敢不敢?”顾可彪面带笑容,语气却故意发狠。
“奉陪!”
丁冬和顾可彪两人相视大笑。
一旁,胡家三子趁周围人不注意,灰溜溜的逃开了。
洛院长和张伯不知何时离开了操场,此时已经到了洛院长的宿舍内。
“张继生,应该就是这个小子吧,这个年龄段,能使出你的御血气术的,并且咱们都不认识的,应该只有一种可能。”
张继生双腿盘着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抠着脚一边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五年不见,还真不好说,不过我确实接到消息他会来春城。来,洛诚,闻闻这个。”他将抠脚的手指向着洛诚比了过去。
洛诚吓了一跳,连忙躲开,走到门口,望向已经空荡的操场,淡淡道:“是与不是,看看他怀中的东西便知。这种事情,我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