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浪对于异世界城镇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因为艾辛巴赫小镇着实可以算是脏乱差的典型---污水横流,到处都是因为不规范排污带来的黑雪,小镇四处都弥漫着奇怪的气味,黄浪毫不怀疑如果他来的时候是夏天,可能已经被蚊虫逼疯了。
作为一个从干净为生的现代化城市来的穿越者,黄浪对于异世界城镇的第一印象很差。
但是不得不说,白谷成功的扭转了黄浪的看法。
离开了大概可能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1号降落场,出现在黄浪面前的是一条十分宽阔平整的大道,在这条大道上,黄浪能看到不少骑士纵马奔腾,也能看到许多四轮车并排行驶。
而且黄浪很快注意到了,这宽阔的大道上奔驰的马匹和车辆居然并不是在乱走,而是按照地上某种散发着荧光的线,井然有序的被排成一侧三列,一共六列通道:
最靠内的一列上前进的,都是由速度较慢的农车;第二列上奔跑的大多都是速度比第一列快一些的篷车或者马车;而最外面的第三列,都是速度极快的骑士和高速车辆。
在那一瞬间,黄浪觉得他看到的是老家的高速公路,而不是异界要塞都市内的路。
“白谷上空是禁飞区,不然你还能看到空中交通,”变成人形的哈蒙德带着黄浪走上人行道,边走边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隐居修行的破地方强多了?”
黄浪侧身躲开一个推着推车的小贩,脸上略带古怪的看向哈蒙德问到:
“说起来,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一直说我是什么【隐居的】或者【隐世】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意思?”
听听到这问题,哈蒙德的人形化身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他砸吧了两下嘴,头也不回的解释起来:
“多重原因吧,都解释起来很复杂,我挑最明显的两点说。首先,第一点,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认识我。”
听到这,黄浪翻了个白眼,心想您得是有多自恋,不认识你就算是隐者了…
不过,随着哈蒙德的解释,黄浪越听越觉得,眼前这奇葩混血还可能真的不是在吹牛。
“………我是你们人族斯特凡大帝的挚友,前传奇冒险者,男人们痛恨的情场高手,我的事迹被吟游诗人传唱天下,我的影像和画像在人族国度遍地都是,说实话,不认识我真身的,之前大概率是在哪个山沟里窝着来着……”
“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影像和画像为啥人族国度遍地都是……”
“原因各有不同吧,冒险者工会挂我画像是因为所有传奇冒险者他们都得挂起来,这是规矩;然后艾登现在是大王,整个帝国各个行省啊城市啊,但凡有点规模的政府机构都会挂他的画像嘛………”
“所以,斯特凡陛下的画像和你有啥关系?”黄浪撇了撇嘴。
“因为那是他登基大典的照片,而我,在他王座下方左手第二个位置。”
“第二个?”
“第一个是他老婆。”
“好吧,你有名气………”登基大典王座下方排第二,黄浪觉得这连酸的余地都没了,人家这确实狠。
“我本来就有名气啊,”哈蒙德说的理直气壮,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当然,那些从事服务业的亲切的女士们,也会挂我的画像,所以,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等等,她们为什么会挂你的画像了?!”
黄浪当然知道哈蒙德在说的是哪些人,那是流连在人们唱歌场所的“公主”,是和茶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品茶师”,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这些小姐姐们会把一个龙脉混血老流氓的画像挂在她们的营业场所……
“大概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件事,让她们把我当成了她们的保护神吧,反正,你看见我的反应,就很说明问题了。”
“行吧……”黄浪拉长了音调回应。
“而且你有强烈的【气】,却也有着我都没见过的【战技】,用宝贵的空间袋装武器的浪费行为,直接连瓶子一起吃的奇怪药剂,还有会自行离开消失的奇怪坐骑……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空间袋有那么宝贵么,”黄浪故意小声咕哝到,“我老师也没说啊……”
“所以,你看,判断出你和世界接触极少一点都不困难,”哈蒙德摊了摊手,“那么,要么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么你就一直呆在某个隐蔽的地方,你不是炎狱居民,也不是天界生物,所以,答案很明显咯。”
【我恭喜你完美跳过正确答案……】黄浪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不过吐槽归吐槽,哈蒙德的反应,也给他提了个醒---武器和装备突然出现\/消失,似乎可以用空间魔法这种万金油解释应付,但是坐骑就真的有点不好办了。
在他和混血岩雕离开的时候,之前释放出的矮人战羊坐骑,自然依照魔兽世界的坐骑规则消失了,这件事情被老岩雕看在眼中,似乎成了他脑补的一部分,好像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仔细一想,黄浪就能想到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老岩雕不在乎,或者说暂时没有深究,是因为这老岩雕实力极强,着实是属于站在这个异世界顶层的生物,岩雕的不在乎,是一种顶层人物,或者说强者特有的心态。
这是一种从容,一种淡定。
换位思考一下,黄浪大致就能明白老岩雕为什么面对他那些突然出现的武器,奇怪的战斗技巧以及消失的坐骑,还能淡定的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老岩雕觉得,甭管什么秘密,黄浪也威胁不到他,别管什么秘密,最终还是都会暴露在他面前的。
但是,老岩雕这种强者不在乎,不代表这异世界底层的别人不在乎。
比尔-大门不在乎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会出现减价菜这种秘密,不代表那些每天为了家庭生计焦头烂额的人们也不在乎。
以后,真的扎下来根以后,要更小心一些了---黄浪在心中暗暗的给自己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