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平日里整天在家,你都在做什么?儿子身边出现了那样的人,你竟然都没有发现。”尉迟敬德看向自己的夫人:“那种玩意儿,早就该拖出去打死的东西。”
“我......“尉迟夫人哑口无言。
宅子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她的责任,她管家不严。
“你起开!”尉迟敬德恶狠狠的看着尉迟宝琪。
尉迟夫人起身,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神色复杂。
“夫君,此事妾身的确也难辞其咎,若是夫君要惩罚,便连妾身一同惩罚吧。”
“你这是要给这小子说情?”尉迟敬德看着自己的老婆。
“并非说情,只是,妾身的确有错,宝琪身边出了这样的人,我却没有注意到,平日里,他偷偷跑出去玩闹,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妾身也就纵着他去了,可是事到如今,不管必然是不行的。”尉迟夫人说道。
这件事上,她也认错认罚。
只是,希望自家夫君在揍孩子的时候能够下手轻点,不要真将孩子给打坏了。
“可是,夫君,管教孩子也要有个度,您这般,是下死手啊,难不成真的要打死宝琪不成吗?”
“你闭嘴!”尉迟敬德瞪着自己的夫人:“我就知道,你要为这小子说情!”
“来人!请夫人回院子里去!”
“是。”外面的侍女战战兢兢的应声,上前扶起尉迟夫人。
“夫君!”尉迟夫人的眼神之中带着痛心。
说起来,家中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是丑事,一旦传出去,兄弟之间相互嫉妒,下人蛊惑小郎君,尉迟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而今天这架势,看样子是断然不会轻松将此事揭过去的。
尉迟宝琪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丫鬟请走,害怕的身体开始发抖。
尉迟敬德脸色冷冽,心中火气依旧没有消散。
“管家!”
“主君。”管家拱手应声。
“二郎院子里的所有下人,拖到外面,每人二十杖,书童打完了发卖出去。”
“是。”管家应声。
尉迟夫人在被丫鬟请出去之后,她忽然想起什么。
“快,快去找人给大郎送信,让他赶紧回家来,不然,宝琪恐怕会被国公打死。”尉迟夫人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如今夫君正在气头上,这件事,她没有脸面再在夫君面前说情。
能说情的,就只有老大了。
尉迟家的大郎,尉迟宝林还在外值守,只是他的官职,事情也闲散,每天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尉迟宝林见到自家仆从匆忙来找他,说清楚缘由之后,草草安排了一下值守的事情之后,就赶紧回到了家中。
父亲生气起来,实在是可怕,当年自己还小的时候,也挨过揍,不过,那时候看上去可没有现在这么让人害怕。
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到吴国公府。
翻身下马奔着府中大厅跑过去。
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厅中的动静,脚步又匆忙了几分。
等到走到台阶上,看到倒在地上的弟弟,还有手里拿着皮腰带的父亲,尉迟宝林赶紧上前,跪在地上抱住尉迟敬德。
“父亲!”尉迟宝林使出浑身的力气,阻挡着尉迟敬德。
“你怎么回来了。”尉迟敬德面色不悦。
“我听说了家中的事情,您消消气,别打了,二弟年纪还小,受不住这般啊。”
“哼,年纪小?不小了!知道偷摸带着身边的人出去,在长安城里交往些狐朋狗友了!还小?!”
“父亲,就算是二弟有错,但是也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出事了。”
尉迟宝林虽然还不知道弟弟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总之,打也打过了,不能真给打坏了。
“打够了一次,让他长足了记性才好!”
“当年你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尉迟宝林小时候也没少挨揍。
“父亲,此一时彼一时,况且,当初孩儿就算是挨揍,也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啊。”
尉迟宝林跪在地上,拦腰抱着自己的父亲。
“有话好好说,只要道理讲通了,二弟他一定会听的,一定会懂事的。”
倒在地上的尉迟宝琪,迷迷糊糊的听着动静。
好像是,大兄回来了......
他怎么回来了.......
大兄......
尉迟敬德将手中的腰带扔在了地上。
“来人,带二公子回去,找大夫给他医治。”尉迟敬德吩咐着。
外面的人赶紧进来,小心翼翼的将尉迟宝琪带走。
“你跟我来书房。”尉迟敬德看向尉迟宝林。
“是,父亲。”尉迟宝林起身,恭敬应声。
与此同时,卢国公府。
书房里,程咬金看着自家小老三。
“我刚才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爹让我去乡下读书。”
程咬金一听这话,抄起书桌上的茶杯就朝着小老三甩了过去。
“你听明白个锤子!”
啪!
茶杯跌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吓了程处弼一跳。
回过神来,程咬金心疼的龇牙咧嘴。
他最喜爱的茶杯........
再看自家小老三,越看越心疼。
心疼茶杯。
“爹,说来说去,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事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你得细想。”程咬金说道:“你大兄,当官了,前途是有一份了,将来继承老子的爵位,饿不死他。”
“你二兄,在国子监读书,将来要是有能耐,也能混上个不大不小的官,我不求你们有多么的出息,你们再出息,也出息不过你们老子我。”
程咬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骄傲。
“你们兄弟仨是什么材料,我这个当爹还能不知道?知子莫若父,懂不懂?”
“现在,我是在给你们挑选更多的路,更多的可能,让你们将来,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将老程家延续下去,是为了你们好。”
“三条不同的路,都要走,以前我怎么说的?鸡蛋都不放在一个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