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中紧追而至的江畋,见到这幕也断然下定决心。就在那个没命奔跑得遍体鳞伤,看起来几乎要断气的贼人,突然张嘴想要吐出什么东西的下一刻,一道剑光如电而至,刹那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又随着前胸大蓬鲜血迸溅而出,紧接无暇的削断了两名同党,伸出来搀扶和接受的手臂、肩膀;而让一个不起眼的小球,混杂在血水掉落在,他们痛苦挣扎的血泊当中。这时,板船上也惊动起来。
刹那间就涌出了足足十多名,手持强弩和弩机的同伙;争相跳船涉水向岸上奔踏而来。同时,还交替掩护着展开一个小小的雁翅阵型;以一个交叉检视的大扇面严阵以待,警惕着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相对已经飞身转到太阳升起背光位置的江畋,他们搜索和警惕注定要落空了。就在江畋想要操纵着“白牙”“黑檀”两支飞刃,从侧后方切入削断他们的腿脚,异变突然就在血泊中爆发了。
刹那间,就像是倒地的血泊和残肢断体中,无端增生的藤蔓和枝条一般;数条在血色中膨胀而起的触手,刹那间就延伸和缠绕在了这些武装同党之中。然后又在他们惊呼乱叫声中,被砍劈、射穿。
就这么毫无防抗的凭空迸裂开来,将他们溅射的满头满脸都是。而当他们再也顾不上维持阵型,而乱糟糟的四散开来之际;又有人惊呼赫然惨叫起来,却是在刚沾染血水的伤处,充气般膨胀起来。
然后就随着自己身上,接二连三增生膨大的血肉组织,迅速失去了人形。然后,又被惊慌失措的同伴挥刀砍劈之下,再度迸溅出一大蓬血水;又在其他尚且完好之人,仓促乱箭射杀之下颓然倒地。
虽然只是三个人出现了异变,但是已经让剩下的同党吓破了胆;而忙不迭的转身掉头,就冲下河滩涉水向着板头船逃去。然而,当浑身湿漉漉的第一个人,终于攀上了船边,他的手臂却膨胀起来。
然后就被留守船上,闻声而出的最后几名同伙;给毫不犹豫的砍断了畸变的手臂。但是,被砍断手臂的喷血处,却又再度凝结成了一条,看起来起来殷红吓人,却软趴趴垂落的畸形触肢;
也将船上留守的那几名同党,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而连忙爬起来就逃入船舱中。当他们再度出现的时候,却是拿着一支用来撑船的稍杆,将那些已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畸变的同伙,纷纷戳进水中。
这时,突然有一声轻轻的咚声作响;似乎有什么落在了他们的船上。而其中一名正在奋力撑船,想要离岸的同伙也不禁转头一看;却见到手持细长刺剑“紫电”的江畋,露齿一笑就彻底失去意识。
而后,随着远处放出的烟箭和鸣号声,成群结队策马而来的军士,才赶到了这处掩藏在荒草中的河岸边。只是,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地畸形迸裂的血肉,还有漂浮在河水里的异形尸骸。
以及,正站在灰棚板头船,对着他们缓缓招手的江畋。当然了,已经回收的奇物“句芒,也正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是作为封闭的球形青铜外壳,已经瘪裂了一部分,还残留着被意外咬破的牙印。
半个时辰之后, 当江畋重新回到了金墉城内。又被引到了拿出小型台城下,已经大部分完工而被紧急启用的洞库当中;就见私下里完成初步勾兑的岑夫人等,已在四壁镶嵌铜板的外隔大厅等候着。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听说,奇物句芒已经被追回;河上接应的同伙也全军覆没,只剩两个完好的活口;而如释重负或是赞不绝口之际。江畋再度拿出的铜球,却让他们再度的勃然变色或大惊失色。
事实上,被称为“句芒”的奇物晶石,通常情况下是被留在铜缸,以密封状态下埋入骨灰中,因为滋养和生成更多的衍生物;但是,这一次对方居然可以精确找到密库,并且带来专门的收藏器物。
这就不是区区一个,管理日常档牍的掌籍小吏,可以做到的事情了。于是,岑夫人再度决意道:“虽然奇物已然寻回,但正进行的搜捡,更要加大力度。便就从老妇身边开始,逐一过关。”
而对于江畋而言,在追回了被窃夺的奇物之后;他也交割后续搜捕和排查的权宜,交给那些更加擅长的人士,而回归到了本来的职责当中。也就是鉴别和处置、收容那些,刚刚送过来的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