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和长至出门后，吕善长这才敢把声音放了出来。</P>

“表弟，这是怎么回事？”</P>

赵广渊苦笑，“说来话长……”</P>

表哥问都没问要送他去哪里，可能回不了大齐，也没犹豫。这份信任，让赵广渊感念在心。</P>

便也没瞒着他，从他被几个宫人联合下药，掉到林照夏家天井的那天开始，一直说到前些天他发现了长至的身份……</P>

见吕善长听得呆愣在那里。</P>

笑了笑，“这些奇遇，我每每夜里回想，都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说给别人听，更像天书，别人还会以为我傻了。”</P>

看着墙上挂的全家福，目光温柔。</P>

“我只有在这边，看到她，看到长至，才觉得是真实的。回了大齐，身边没了他们，又觉是这一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很怕有一天，她不见了，长至也不见了，又留下我一个人。”</P>

吕善长顺着他的目光往墙上看去，那不知用何种画笔所画，纤毫毕现。里面的三个人竟是像印上去一样。不，不是印，是像活人站在那里一样。</P>

再看这一屋子的摆设，哪一样都超出他的认知。</P>

“表弟，我也是在做梦吧。”</P>

“你不是做梦，你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同一片天空，可以已经过了一千年，世界已然大不同。”</P>

同一片天空，已经过了千年？</P>

不，不不，他一定是在做梦！</P>

闭眼，再睁开，再闭眼，再睁开，眼前的一切还是在那里。狠掐了自己一下，嘶，很疼。不是梦。</P>

赵广渊看着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目光再次望向墙上的全家福。</P>

“我情愿跟你一样，无牵无挂离开大齐，在这边重新开始，在这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不用回忆过去那些痛苦，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没了性命。”</P>

吕善长收回环视屋子的目光，看向他。目光中是淡淡的心疼。他这表弟，比他承受的还要多。</P>

“你说的是对的。我虽未感知这个世界，但我已经可以预料，我在这里一定活得比大齐更开心。”</P>

“对，你再也不必东躲西藏，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底下。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P>

“做我自己，做我想做的？”</P>

“对，做你想做的。”</P>

“好。那就让我来感受这边的生活吧。”</P>

两兄弟互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赵广渊目光里是如释重负，而吕善长有解脱，也有期待，更有不安。</P>

吕善长拍了拍赵广渊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背负那些。”表弟虽然笑着，可眼神却是苦的。他都懂。</P>

望着墙上的全家福，调侃道：“那我叫她弟妹？”</P>

赵广渊一下子红了脸。</P>

垂了垂眸，“叫她名字吧。我，我还……”</P>

“你还没取得她的芳心？她不知你的心意？”</P>

“我怕唐突了她。而且我现在有大事要做。”</P>

“你有大事要做，和你取得她的芳心，这二者并不冲突。而且你不给她一个身份，你这住她家里，妾身未明的，还耽误她。”</P>

“我自然想给她一个身份，而且也只她配要那个身份。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