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帝在上座看到,并不制止。</P>
赵广渊继续回禀两地的受灾情况……</P>
“挽花县的狭水村,先前儿臣路过,在那里借宿,于坝上看过,大堤虽修得单薄,但大坝并几处孔闸修得尚算牢固,汛期若遇大水,只要处理得当,并不会淹到下游,可狭水村却因人为原因,全村一夜之间被淹,只活了一人。”</P>
听说一个村的人都没了,殿中嗡声四起。</P>
“……大水过后,儿臣组织当地青壮抢救,并狭水村在内,共计五百一十四人死亡……”</P>
“……两处大堤重修重建,并抚民安民,共计花费两百二十八万七千六百五十四两。其中一百万两为儿臣自垫,余者皆由两地富户乡绅捐资……”</P>
“……各地县衙与州府勾连,谎报瞒报账目,贪墨工程款,亏空极大,渚头县令许笏,为掩盖罪证,不惜让人漏夜拔掉孔闸,至死伤无数,事后逃到临兆知府卫筌处,事后儿臣本欲拿下二人,因两地正重修重建安民抚民,故未动手,结果二人夜里被人杀死在屋内……”</P>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且工部户部官员回来,也上疏经过,但至正帝还是感到心惊。</P>
而集英殿内一众大臣,听到一个知县一个知府被人杀死在自己房内,也是不由得脖子上一紧。</P>
心里好一阵唏嘘。</P>
好些人往太子站立的位置隐晦地看了一眼,又极快地收回目光。</P>
“啧啧啧,这许笏卫筌死的也太冤了些,父皇还没定罪呢,死不死还另说呢,怎就自己往刀口上撞了。啧啧。”楚王一脸可惜。往太子的方向大咧咧看去。</P>
太子本就心虚,被楚王这副明晃晃的眼神盯着极为不舒服。</P>
“楚王,你这么看孤,是何意?”</P>
“何意太子还不清楚?真要本王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说出来?”</P>
“楚王是认定许笏和卫筌是孤的手笔?”</P>
“那不很明显吗。”</P>
“没凭没据的事,楚王还是谨慎些,小心祸从口出。”</P>
“祸从口出?怎么,太子也想让人半夜摸到我屋里,给我一刀?”</P>
太子哼了声,没再跟他争辩。</P>
只对赵广渊说道:“越王既说他二人是被人所杀,那必是拿了证据的,若有,且把证据呈上来便是。总不能只凭越王一家之言。毕竟这些天孤收到的消息也不少。”</P>
“太子收到什么消息?”赵广渊闲闲问道。</P>
见太子不答,兀自说道:“是说本王监管不力,先拿了渚头县的小吏和坊主做了假证,逼迫许笏认罪,又派人杀了他,想把罪证都安在许笏和卫筌身上?或者消息还说本王打算以此来嫁祸太子?”</P>
太子没有说话,太子的附庸却出来应和,说是此次兴修水利是太子监办,出了事,首当太子担责,所以嫁祸太子打压太子也是情有可缘。</P>
“理由呢?”蒋项跳了出来,“越王为何无故要嫁祸太子!”</P>
“理由众所周知。”</P>
“众所周知?”蒋项气愤地看着那名大臣,“为何我不知!”</P>
“那是蒋大人孤陋寡闻。”</P>
“我孤陋寡闻?”说他孤陋寡闻!蒋项气得就要上前去撕了那名大臣。</P>
眼见殿中就要开打了,至正帝才喝止住了双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