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竟有了超过十万的兵马!再一次刷新了太子的认知。</P>
也让秦王等想一力效仿越王的人震惊不已。</P>
他们才开始在各自的食邑布局,越王在越州就有了十万的兵马了?</P>
他们想在各自的食邑拉拢些人手,几百上千的人还担心当地官府报告给皇上,小心又谨慎,越王什么时候竟囤了这么多兵?</P>
至正帝也是吃惊不已。</P>
在越王不肯松手函谷关和京郊大营的兵权之后,至正帝就派人去查了他的底细了。结果越州那边风平浪静,并没有兵马活动的痕迹。</P>
昌州那五万兵马,似乎也是从天而降一般。</P>
“展爱卿,你说,越王的兵囤在哪里?何时开始囤兵的?他又从哪里弄来的养兵银子?”</P>
定国公展矶现在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P>
他家世子现在越王身边,哪怕他自辩是越王不肯放人,恐怕太子和皇上也不会信。现在是多做多错,少说少错。在朝堂上,等闲他是不会开口的。</P>
但奈何皇上非要召见他。</P>
“回皇上,微臣确实是从越王带兵函谷关才开始关注越王的,先前臣对越王并不了解。”</P>
他哪里知道越王何时囤的兵。</P>
展矶现在对越王是佩服得五体投地。</P>
被贬皇陵,人身不得自由,那么难的情况下,明明已经是一盘死局,都硬生生被他踏出一条生路来。</P>
咸鱼都能翻身,困龙升渊,那也没什么奇怪的。</P>
只是,他不能表达出对越王的欣赏,“越州靠海,周边小岛无数,兴许兵力囤在岛上。”</P>
在皇上面前他也不能太愚太蠢,不然德不配位,被拉下来给人顶替了位置,哭都没地方哭。到时没权没势,一家人只怕会成为太子案板上的肉,任宰任割了。</P>
被太子清算事小,让皇上对他起了疑心,失了皇上的信任,事大。</P>
对展矶的回答,皇上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越州不是没有各方的耳目,但十万兵力也不是小数,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只可能隐迹于海上。</P>
“展爱卿觉得若是朕派兵攻打越州周边小岛,就以清剿海匪的名义,爱卿觉得如何?”</P>
至正帝看着他,半试探地问道。</P>
展矶吃了一惊,但面上不露。平静地分析道:“我朝禁海已有百年,目前只怕没有大型船只。且我朝士兵擅海战的估计不多。”</P>
见至正帝沉吟不言,想了想,补充道:“越王回京那段时间,就在皇上眼皮底下,怕是想做点什么也无法做到,只能是在皇陵的时候开始布置了。那么,至少已有五年以上的布局,只怕越王所囤兵力训练多时,已极擅海战,至少不会在海上迷路。”</P>
目前有哪个地方的兵力擅海战,能派出去清剿越州兵?展矶想不到。</P>
“且若要派兵,至少得让船厂制造大型海船,这亦非一朝一夕之功。”</P>
至正帝眉头越拧越紧。</P>
非一朝一夕之功?那老七是何时开始布局的?十万兵马,得囤多少条战船?得耗多少银两?</P>
从何而来?</P>
是吕家给他留的后手?</P>
是吕家囤的财富?</P>
至正帝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吕氏一族被他杀得一个都不剩了,当年吕国公各处家财都收缴进国库了,当年吕皇后信任他,吕国公亦是信任他,对他并不隐瞒,他对吕氏的家财还是比较清楚的。</P>
且老七当年在皇陵,头几年他是有派人盯着的,并不见吕氏一族与他联系。当年吕国公死的时候,最后一面老七都未见着。</P>
当年那样的情景,又四处都有他的耳目,他敢肯定,吕氏并未给老七留什么后手。</P>
那老七的钱财是从哪里弄来的?</P>
难道是林氏的家财?</P>
可林氏在当地虽是富户,但也只是一般。他派出去调查的人不会有误。那么会是什么家族暗中以钱财相交,老七许他什么利益?</P>
至正帝脑子里闪过许多旧人,先太子,吕家,先皇后,甚至先太子妃一族都被拉出来想了一遍。</P>
展矶见至正帝半晌不说话,更是不敢多言。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P>
许久,“展爱卿,你说,朕该对越王如何?对付他,不易,放任他,又只会助长他的气焰,等他壮大,只怕要酿成大祸。”</P>
“臣不敢妄言。”</P>
“许你无罪。”</P>
“是。多谢皇上。”</P>
展矶想了又想,组织好语言才道:“臣尚记得先帝在世时,颇喜欢先皇后这对嫡子,时常带在身边。对众臣夸赞他们聪慧……”</P>
至正帝陷入回忆……</P>
“那会微臣经常跟在先父身边觐见先皇,常听先皇称赞先太子宽和仁厚,夸越王重情重义。”</P>
展矶想起年少时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越王如今囤兵西北,并未有往京城僭越的意思。越王重情重义,顾着西北百姓,亦不想先生战火。皇上何必急于做决定?”</P>
至正帝愣了愣,“不必急于做决定?”</P>
“正是。臣听说西北现在正各处囤田,百姓开荒热情高涨,且加上西北互市,商人往来不绝,只怕西北会迎来最繁盛的一个时期。皇上不妨等等看呢,若今年越王的政令于西北是好的,西北百姓人人吃得饱饭,生活富足,税赋增加至国库充盈,也将大大震慑西域诸国。于皇上于我大齐都有莫大的好处。”</P>
不必急于一时。</P>
至正帝沉默半晌,忽地问他,“爱卿似乎更看好越王?”</P>
展矶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辩道:“臣展氏一族累世精忠为国,臣展矶忠君敬君,无一日敢忘。臣目中只有皇上。方才肺腑所言,亦是为国为君为民,并无一丝一毫私心!”</P>
至正帝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才道:“爱卿快快平身。朕还不知你忠君爱国之心吗。”</P>
“谢皇上。”展矶吓出一身汗。再不敢妄言。</P>
至正帝又问了几句,听他不闲不淡的回话,也知吓到了他,便挥退了他。</P>
展矶走出御书房有一段距离,见着太子,忙行礼,“臣展矶见过太子殿下。”</P>
太子斜了展矶一眼,“展大人从御书房出来?”</P>
“是。皇上召见微臣。”</P>
太子嗯了一声,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展大人与父皇都议了哪些国事啊。”</P>
“皇上问微臣关于京畿布防一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