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清逸为其子之事,又赴魏府。
依旧的登门拜访。
魏长林不是柳长卿,两个人也完全不同,坐在廷尉这个位置上,他无大功也无过错,本职工作做的挺好。
得知傅清逸来了,他也礼貌的迎了出来,一见面便笑呵呵的拱手:“傅兄到访,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魏兄折煞我也。”
官场上的一番寒暄客套后,两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
待茶水送上,魏长林伸手道:“傅兄请,尝尝这茶叶如何,这可是我一个朋友刚从宣州带过来的。”
“今日冒昧造访,未曾携礼,反倒吃了魏兄一顿好茶,令我心中不安呐。”傅清逸道。
“哈哈,傅兄玩笑了。”
官场有官场的交往方式,两人闲聊一阵后,魏长林心里清楚,其肯定有事,便试探性道:“不知傅兄因何烦恼。”
“唉!”傅清逸叹了口气:“恐怕魏兄还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被京都府给逮捕下狱了。”
“什么?还有这等事?”魏长林确实不清楚,闻言吃了一惊,似又回过味来:“傅兄刚才说哪里?京都府?”
“是啊,落在了柳长卿手里。”傅清逸道:“其本就与我不和,趁此机会,更是死咬着不放。”
“若是如此,可不好办啊。”魏长林道:“你我都清楚,柳长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满朝大臣,他谁没有得罪过,有事落在了他手里.”
说到这,魏长林不由摇了摇头。
傅清逸道:“魏兄说的没错,你可还记得,上次朝堂之事,因礼部与柳长卿政见不和,产生了许多不愉快。”
“你的意思是说,柳长卿在以此事挟私报复,小案重判?”魏长林抓住了重点。
“这”傅清逸没敢轻易这么说,顿了顿道:“在下不敢妄言,但敢请廷尉府出面。”
“那傅兄先说说情况吧。”魏长林道:“若案件有误,或许是个打倒柳长卿的机会。”
柳长卿在朝堂就是个孤臣,得罪的人不要太多,若有机会,魏长林不介意顺水推舟。
于是,傅清逸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无有隐瞒。
他并没有添油加醋,因为这样不仅没用,还会横生波折。
魏长林听完,沉吟了片刻,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柳长卿确实判的有些重了,杖四十赔偿百姓损失亦可结案。但说实话,他又以纵马伤人罪下狱一年,我们也找不到任何漏洞啊。”
“可这也太不讲情面了!”傅清逸想起来就有气,平息下心情道:“那能从司法层面给京都府施加压力吗?”
“京都府权利很大,是长安京畿地区最高官署,有处理审判一切案件之权。”魏长林道:“就算廷尉府介入,也只能给京都府传去一份公文,质疑此案件审判之公正。”
“能以此从轻判决吗。”傅清逸请求道:“纵马于市,确实有罪,但若能减轻刑狱,犬子也能少受一点罪啊。”
“要轻判,便要重审。”魏长林道:“廷尉府可以有这个要求,但说实话柳长卿此人,不一定会理会这份公文。”
“他怎么敢?”傅清逸瞪大眼睛道:“廷尉府乃最高司法机构,他柳长卿凭什么。”
“这那好吧。”魏长林想了想,说道:“廷尉府可以给此案质疑公文,但傅兄,我可不敢保证什么,这一点请你明白。”
“明白明白,魏兄肯帮忙,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傅清逸忙站起身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