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山的村落都有个传统，那就是要大队人马进入白骨山的时候，要祭祀先祖，祈祷先祖保佑并请求先祖原谅后辈们进山打扰先祖英灵。

忠骨村头有个庙祠，供奉着先祖的雕像。

村民们将连夜宰杀的牲畜，蒸好的大馒头摆放在祠堂之前，由村中最年长的老者带领全村男人向着祠堂三叩九拜，然后一边撒酒一边唱到。

万灵山北有灵溪，灵溪天堑阻恶魔，保我万灵保太平，男耕女织享安乐。某日狂风白骨落，截断长水变通途，妖魔鬼怪来作乱，啖我肉来饮我血，民众绝望不聊生。天降神军断骨桥，斩杀妖魔且无数，尸横遍地无人度，白骨曝野饱猛兽。将军百战身亦陨，兵甲难辨人兽魔，白骨堆中埋忠骨，忠魂不还守骨山。白骨延绵数百里，灵溪改道骨成山，妖魔如浪无穷尽，将士不肯裹尸还。年年岁岁战不止，岁岁年年恨难平····龙腾将军···

老头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我只听得懂上半段，下半段就变成了一种很晦涩的方言和调调，似乎在讲述着白骨山的来历。

好在万溪雯一边听，有时候摇头，有时候点点头，见我有些听不懂，就给我讲解。

原来白骨山的位置原来是一个灵溪，灵溪好比天堑，阻断了妖魔鬼怪进军人类世界。突然有一天，狂风大作，无数白骨落下，将灵溪的一段填平，无数的白骨大军向着人类世界杀来，惨不忍睹。好在人类将军出现，斩断了骨桥，斩杀了无数的白骨大军，也有无数的人类将士死在了白骨大军之中，分不清哪里是妖魔之骨头，那些是人类的骨头。战争打了上百年，白骨一层一层堆成了大山，战场不断转移，骨山一座座相连变成了现在的白骨山脉。有了白骨山脉，灵溪被迫改道，最终消失。人类和白骨大军的仇恨那时候到达了巅峰。

后半段她似乎也不是很理解，但是能够隐约听出，有位将军在胜利前夕身受重伤，最后惨死在忠骨村现在的位置，他的随从便在他身死之地定居，守着将军的忠骨。这个村落也变成了忠骨村。

“这老者唱的断断续续，很多关键地方都是哼哼呀呀的，想来这些文字是一代一代口口相传，并没有用文字记载，难免会有遗忘的地方，后半段传来传去也改了模样，索性就哼哼来代替。不过最后好像说，这位将军姓龙，身披龙鳞战铠，手持纹龙宝剑···难道，难道此人是龙图腾家族最后一任家主，龙腾将军？”

万溪雯惊讶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你不是说万灵市的历史就是你们万家的历史吗？怎么又成了传说？”

万溪雯冲我尴尬地笑了笑，我顿时明白，她上次给我讲的万灵市的神话传说，很可能是她杜撰的，或者根据几个记忆片段推断出来的。

老者唱完，那个祠堂被打开，人们将牛头、猪头、全羊、大馒头等物品送进了祠堂。祠堂正中的，赫然是一个老旧的，甚至有些风华的雕像，雕像的人物正如同老者所唱，身披龙鳞铠，手持纹龙宝剑。不过这石象风化严重，表层的石头已经起皮，如同锈透了的烂铁一般，已经看不出这石头的材质了。

这祠堂道是有翻修的痕迹，不过那雕塑的周围，石头也同样风化。不过有几个地方被打磨的很光滑，甚至透出了晶莹的玉色。

我和万溪雯对望一眼，心中的震撼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果这雕像真的是一块玉，哪怕是最次的玉石，要风化成这样估计也需要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时间。那么这段历史到底有多久，难不成真的如同万溪雯所说，这件事就发生在人类的文明之前的那几万年里？

毕竟这白骨山也有好几万年的历史了吧。

悄悄问旁边的村民，这段历史有多久，他们也摇摇头，说这些歌谣都是长者死前指定某个人来学，然后一直传到了现在，具体什么意思，村民们也从来不去考究，只知道自己的祖先都埋在了白骨山之中。

祭祀完成，探险队向着白骨山的深处进发，但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阮老汉也在队伍当中，身边的阮子归似乎有些不乐意，就连拍大腿的声音也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