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万钧轻轻一笑，缓解了所有尴尬。

这老头的情绪已经达到了收放自如，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能够站起来，还得感谢你！”万钧的话语，让我顿时放松，但我知道他将我留下，绝对不是为了感谢这么简单。

很快他问到了我的父亲，甚至称赞道，“龙队长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说来我还欠他一个人情。”

这句话一下子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想不到他跟我父亲也是旧识。

拉了一会家常，他神情变得肃穆，话锋突转，“你见过死神？”

这句话让我呆立当场，感觉他那温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同阳光一般，刺穿乌云，将我整个内心隐藏的一切，看了个透彻。

“死··死神？”我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来，仿佛有千斤重。

“那丫头还给了你不少的任务。嗯，我想想，这个任务似乎是让你寻找人间之力吧！”万钧有些得意，显然他知道他已经猜中了我的心事。

我的大脑在高速运转，思忖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遇见死神这事，毕竟太过隐秘，却被一个陌生人轻易洞察，让人感到恐惧。

“你不用担心，我也曾经是死神的使者。那丫头的套路无非就是，让你将死神武装带到地面，经历生死考验，勘透生死之奥秘，然后她收回死神武装。为了收回死神武装，必须让你经历生离死别之苦和断脊之苦，然后赐给你一个死神武装的投影，作为一个哄骗你继续为她卖命的胡萝卜。哈哈，哈哈！”万钧大笑着，这个曾经少年英雄，在意气风发的时候，遭受了断脊之苦，此番再次重新站立，却要直截了当地揭穿死神的阴谋，也显得十分得意。

“我···”

此时的我，脑子一片混乱。万钧能够说出这些，那就证明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经历过。但是，他为什么要现在要给我揭露这个奥秘呢？

笑声戛然而止，万钧很认真地询问我，“小子，你现在的任务是感悟红尘，还是探索主宰之力？”

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但是最终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主宰之力！”

“哈哈，果然不错，死神这丫头依旧不死心！依旧要探索人类能够生存下来的奥秘！”万钧再次大笑，甚至有点疯狂，跟他那儒雅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

我咬了咬牙，向着万钧提问。“一个神族，为何要探索人类的生存奥秘，难道人类的命运不是神族能够掌控的吗？”

“神族、命运，哈哈。神族连他们自己的命运都不曾掌控，怎么能够掌控人类的命运。”

万钧顿了顿，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似乎要给我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历史只重结果而轻过程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个神，乃至一个种族，在整个宇宙中，都是渺小而短暂的存在。神族再强大，都不曾主宰万灵大陆，神族大战之后，所有强大的种族都从这个世界消失，唯独人类生存了下来，繁衍了下来。这就是人族的胜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人族最终能够赓续下来，并且主宰这个世界，就是一种胜利，甚至是一种种族的优势。这就是主宰之力。”

“那么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现在主宰人类的又是什么？金钱？欲望？权力？还是爱情？亲情？亦或是人性！”

“聪明的孩子，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人性！”

人性！人的本性，正是这种本性，才能够让人类主宰整个世界吗？

突然，死神之眼的投影中，出现了几个大字，“神族能够获得人性吗？告诉我答案！”

显然，死神又再给我下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