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找到的这个山洞是葫芦形状的，中间的通道是螺旋向上的，中间被凿出凹陷当成楼梯。

对于人类来说，上去很难，下来却很容易。

但是对空气来说，整个葫芦口还有很多小的缝隙，都是螺旋形状的，魅影称之为空气涡流分离器，热空气上升，冷空气下沉。

所以沙匪们排泄下来的污秽，却应为空气涡流上升的缘故，臭味竟然原原本本的被上升的空气给送回了上层，熏得那些沙匪惊声大叫。

“求求你，让我有尊严的死去！”毒虫跪在地上耍赖。

虽然他的身子很轻，但是此时却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即使我用很大的力，却无法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有尊严的死？”我冷哼一声，只要这家伙死了，我、墨礼鸿、魅影三人绝对需要有尊严的死去，一旦落入沙匪手中，那么绝对生死不如。

对于死亡，我已经计划好了，将毒虫杀死之后，我将出去拼杀一番，如果不能干掉沙匪，那么就通知墨礼鸿和魅影两人，自己绑上石头坠入寒潭，至少这样死的有尊严些。

想到了死亡，我的情绪似乎暴戾了起来，身上似乎又充满了力量，握着恶棍的手似乎充满了力量，双眼似乎也充斥着鲜血，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死神之眼在挣扎着睁开，整个空间突然充满了寒冷。身边传来毒虫的惨叫声，他似乎遇到了恐怖的事情。

魅影见着我似乎有些不对劲，赶忙过来抱住我，不断地跟我说话，安抚我的情绪，我甚至能够感觉魅影也同样在颤抖，在恐惧。

“救命啊！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耳边传来了毒虫的声音，这家伙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额头上已经是鲜红一片。

“醒来！”魅影趴在我的耳边，对我呢喃。

正是这个呢喃之声，却如同洪钟大吕，顿时让我从迷惑中惊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全身的鲜血在沸腾，全身一片火热，我的手也在颤抖，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厮杀。

“好可怕！”无论是魅影还是墨礼鸿，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毒虫更是不敢看我，就仿佛我是洪水猛兽一般。

而我却处于一种失忆的状态，丝毫记不起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毒虫依旧在磕头，我让他抬起头来。这家伙的眼神不再清澈，而是变得迷离起来，令人不解。

“龙···大人，请让我跟随你！”毒虫几乎是五腑投地，双手平举，这神态就跟萨尔比有一拼，这家伙绝对在我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说，你看到了什么？”我厉声道。

“仁慈！大人，我看到了仁慈！贵为死神，但您绝非心狠手辣之辈，既然您能够对整个世界仁慈，为何不能对我也仁慈呢？”

反常，此时的毒虫竟然一反常态，脸上竟然看不到疲惫和痛哭，而是一种狂热。

对，就是一种狂热，那种出于崇拜的狂人。在他的媚眼之间，我似乎能够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氤氲，这让我彻底冷静了下来。

毒虫竟然能看到我内心的仁慈，这是何等的眼力。虽然父亲曾说过，我是一个烂好人，在我的心目中没有坏人。即便如此，在进入社会之后，经历过几次生死，也明白了一些道理，被毒虫欺骗之后，我甚至一度怀疑我的内心是否还存有一丝的仁慈。但是现在，却被我折磨的毒虫给看破了，这个毒虫他经历了什么，发生了如此之大的改变，他真的能看破我外在的伪装，看透我内心的仁慈？

今天，我并没有兴趣折磨毒虫，而是让墨礼鸿帮助他疗伤。

我自己则踱步到了寒潭，捧起寒潭水洗脸，神情为之清爽，就想起这寒潭中还有梦貘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