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微微抽动了下鼻翼，呼吸间的刺鼻气息令其厌恶不已，视线划过弗格森，扫视着停尸棚下的众多尸体，开口问道：“教堂的附纹白袍牧师一般可不会做这种事？”</P>

这句话虽带有一定嘲讽的意味，但那些自诩承恩烈日的牧师却不会在乎类似的话语。</P>

光辉教廷中，只有非凡者牧师才有资格在白袍上附上金色火焰、烈日之类的纹饰，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衪恩宠的证明。</P>

弗格森虽然没有穿着白袍，但非凡者特有的能力做不了假。</P>

对于这些人，他们那饰之以烈日的长袍即便只沾染丁点污秽，也是一种亵渎。</P>

何况，往日在其衣袍间弥漫的是各式熏香的气息，而不是劣质煤炭散发的硫磺气味，以及遍布着死亡的令人作呕的味道。</P>

同时，阿尔瓦也在侧面打探另一件事。</P>

盖因，无偿为民众治疗，尤其是那些衰老的流浪者，对那些牧师而言更加不可能。</P>

弗格森笑了笑，“从小，我便于妹妹生活在类似福利院的地方，可能是喜欢做些多余的事。</P>

而且，在我看来，烈日的仁慈光辉应洒在每个角落，别无二至！”</P>

他没有否认，又以神祈的名义结尾，打消了对方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发问的念头，因为他真的不知道细节。</P>

但这样的话到了阿尔瓦耳中，毫无疑问代表着承认。</P>

阿尔瓦微微转了下头。</P>

跟随阿尔瓦较久的事务处成员瞬间领会了长官的意思，轻动了下手，包围在附近的警员已经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到了扳机上。</P>

阿尔瓦没给出下一步指令，而是思索起来。</P>

他的目的之一已经达到了，只要以扣压弗格森审讯为借口，阿尔瓦就能前往内城区的行政厅，那里的地下有专为非凡者打造的禁室。</P>

只不过，他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P>

那便是弗格森的目的，以及，他所作的与自己、与范、与布莱德，乃至与大地母神殿是否有着关联。</P>

无怪乎阿尔瓦敏感，只因这容不得他不警觉。</P>

停尸棚下，弗格森面露苦涩，低声道：</P>

“长官，还请您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这些尸体还需要净化，最起码这两位老人的...”</P>

心中，弗格森暗自松了口气。</P>

相比于模棱两可的线索，人们往往更相信摆在眼前的更为明朗的真相，再加上弗格森近乎于“坦白”的话语，这无疑打消了他们的大部分疑虑。</P>

阿尔瓦点头，他们不希望与光辉教廷产生过多矛盾，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P>

随后，璀璨的光辉与神圣的低诵一同响起，一如响彻与永恒天国的圣歌。</P>

光辉下，两位老人蜷缩的身影都似乎舒展了些，空气中凝滞的阴暗气息也消散了不少。</P>

辉光弥漫，弗格森盘算着莱栖离开的时间，足够他去其他殡仪馆，这才将光芒散去，与妹妹一同走向了严阵以待的警员方阵前。</P>

“如今的城区内多有不法之徒，希望您可以随我们回去配合调查，您可以放心，我们会通知安纳贝尔主教。”，身着高级警官制服的事务处成员如此说道。</P>

“当然。”</P>

在其身后，奥米亚满脸不解。</P>

她与哥哥前往塞拉神殿寻找安纳贝尔主教，本就是为了避免麻烦，不料麻烦没上门，哥哥却自己找了上去。</P>

因为刚刚那个人吗？约定，什么约定？我为什么不知道？会不会是位女性？</P>

只是再多疑问，奥米亚也不会拆穿哥哥，只是安静的跟着。</P>

随行的警员收缴了两人的匕首，以及奥米亚腰间的短刺，这是一种简易的投掷武器，在城区内，奥米亚擅长的弓弩是受到限制的。</P>

阿尔瓦收拢队伍，准备返回。</P>

只不过就在这时，远处的街道却突然有一道亮白色的光芒直冲天空，这是紧急程度最低的信号灯，意味着有情况。</P>

下一刻，游荡的飞空艇投来灯光。</P>

片片飞雪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明显，舞动着斑驳的阴影。</P>

阿尔瓦蹙起眉头，因为那里同样是一座殡仪馆。</P>

只是...，他缓缓将视线转移至弗格森脸上。</P>

阿尔瓦感到一阵怪异和别扭。</P>